正文 走過高原的青色女子(2 / 2)

施塔格爾在《詩學的基本概念》當中表述過這樣的一個概念:“如果情調一個接一個排列起來,如果詩人在靈魂的流水的起伏中隨波漂去,他的詩行也像水位儀似的隨著起伏。”這樣我們就要知道在唐晴的思想裏擁有著多麼高的水位,同時我們也就可以大致推測出唐晴的詩歌思想的基本位置。於是在《六盤之巔》中我想起一位站在高原上的亂發糾結的詩人對蒼涼的詮釋,想起時間對孤獨的生命的意義,在風中,詩人對自己的命運產生的超越性的認知,如同站在時間長河之外的對過往的生命們的認同:“漫卷過戰旗的西風/舞我長發,舞我靈魂/舞我如高翔之鷹/舞我於千年的風雲”。而生命對於自己認知的前提卻是思想的遨遊,唐晴在詩歌中找到了這樣的表達。

在詩歌《農曆:十月十五》中唐晴寫道:“穿越亙古的月亮/今夜是如此的皎潔/在北方的高原上/唯有我在寒冷的漫漫長夜伴月”一輪永恒的圓月是如此沉寂地伴隨著女詩人度過她漫漫的長夜,無從說起的心事,就這樣淹沒在北方的高原之上。時間永恒,大地永恒,而寂寞一樣是永恒。明月既然不解女詩人的內心,於是,女詩人就對自己:“淡淡而久遠的心事/空曠的內心回蕩著一種聲音/彙入盛大的葬禮//這是一個不開花的季節/被封凍的英台蝶裳鎖著/欲說還休的情結/無從投寄的心情/隻能在逆風處自己翻閱/一任四周/風勁月白”一任蒼涼的心緒淹沒了孤單的歲月。誰解得孤獨的滋味?誰曉得內心的情愛?誰會看得見自己的葬禮?那悲傷的心緒將一切命運的故事全都封凍。讀至此處多情的才女的風華,也讓人心動。

當然不是所有的詩歌都是這般,在《月亮》一詩中她寫道:

窗外彎月如鉤

要釣誰滿腹的心事?

一隻夜鶯寂寥的歌唱

打濕了異鄉人眼中皎潔的淚滴

千杯萬盞飲不盡的千古愁緒

留下的隻是拔劍起舞的豪氣

而誰家女子在花前回眸一笑

便成為詩歌中最為動人的抒情方式

如果今生隻能感動一次

我就是月光下悄然開放或者凋零的花朵

詩歌中的女子很清楚地表明:“如果今生隻能感動一次/我就是月光下悄然開放或者凋零的花朵”,這就是說在女詩人的內心之中有著湧動的愛情的泉水,哪怕隻是一朵無聲無息盛開或者凋零的花兒,隻要有這一次感動就可以理解那“千杯萬盞飲不盡的千古愁緒”,就可以將自己的生命曆程升華。

於是在詩歌《在北方遙望北方》中,我就將此詩視為詩人一生的夢想,並以此作為此文的結語:

誰的聲音抵達我的內心像一場風暴

席卷了所有枯萎和腐朽的事物

裸露出鮮血流淌的心髒

生命中總有一些柔軟的東西不堪觸摸

而一種無聲的呼喚卻那麼堅強

所有的風暴都有它的來龍與去脈,所有的歲月都有它的寂寞與繁華,既然經曆的歲月已經在內心喚起了風暴,既然歲月的故事已被發現,那麼,就讓我們麵對一切,真誠的品味:無論滄桑,無論哀傷,或是悸動,或是昂揚。

因為女詩人說道:

麵對塵世

所有的傷口被笑容隱藏

疼痛一次一次掀起澎湃的激情

在黑暗深處我苦苦找尋

一把青銅的霹靂長劍

2007年12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