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阿鐸與可兒正在看皇榜,忽然迎麵走來一個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少林寺的一燈大師。那一燈大師顯然也看到了他們兩個,便合什道:“阿彌陀佛,真是有緣千裏能相見。”
可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那大師是否還對自己有誤解,便走過去請罪道:“大師,是小女子把那八解錦盒弄丟了,真是萬分羞愧,大師要殺要罰,悉從尊便。”
一燈隻是略閉了閉眼道:“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又啟能以一個錦盒而殺人呢?”
可兒聽道不由驚喜萬分。忙向一燈大師道謝。
一燈道:“老納一開始誤以為施主拿了錦盒而不肯交出來,故有上次那一審,後來方知是楊采姑的奸計,我等誤會施主了,望施主見諒。”
可兒一聽,真是激動不已,剛要說話,阿鐸便道,“我想這裏人口聚集,不是說話的地方,大師不如我們移步到那間茶館裏坐下慢慢聊吧。”
於是三人便到了附近一間茶館,可兒道:“大師,不瞞您說,當初那八角錦盒確是我所拿的,可是我並無貪念,隻為這寶物落在他人手上必引起一翻撕殺,便想把那錦盒親自交付給你,沒想到引起江湖人的誤會,以一傳十,便得了今天這個罪名。”
“嗯,嗯,”一燈大師眯起眼,作沉思狀道:“我相信施主是善念,而有如此大舉,而不計自己的得失,可見女施主胸懷與俠義。”
這裏阿鐸不禁道:“晚生愚昧,不知為何大師會突然如此相信她呢?”
“嗯,老納這幾十年閱人無數,相信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女施主是一臉的俠義,如果是覬覦寶盒,也不會一路逃亡到洛陽,誰也知道離少林寺越遠越好。而她的師傅九尾狐,與老納是至交,她說得出相信自己的徒弟,我也沒有理由不相信她。”
“那你又如何得知那楊采姑得了寶盒?”阿鐸又問。
“當天唯有楊采姑在場見過江施主,也是由她所引見眾人到那裏的,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不得而知,而她又悄悄溜走,便以此推測到。隻怪當時我們都把注意力放到江施主身上,便讓她有機可趁了。”
“就憑這些你就相信可兒了?”
“阿彌陀佛,信惡不如信善。”
可兒睇了一個眼色給阿鐸道:“你很想他不信我麼?”
阿鐸一聽,笑了笑“話不是這麼說,我怕大師一時誤會,便問清事實。這些日子,可兒的確為這個錦盒受了許多的苦,不說皮肉之苦,就算是眾人的口水,也讓她夠受的了。隻是她一直為了物歸原主,不讓江湖再為此而生出更多的糾紛,而不惜犧牲自己……著實讓人敬佩。”
可兒一聽,不好意思起來便道:“其實我也沒有想那麼多,是師傅一直在教導我:施比受更有福。”
“阿彌陀佛,想不到施主有此仁心,老納真真慚愧……”
“大師快不要這麼說,這樣說我就沒有什麼顏麵了。”可兒忙道。
“不知江施主為何到此地呢?”
“說起來不怕大師笑話,我為自己失了錦盒而羞愧,便自告奮勇,想找到楊采姑,將功贖罪。”
“哦,想到這裏來找楊采姑?”
“對呀,”阿鐸道:“因為晚輩以為,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就去紫竹山莊去找楊采姑。”
“哦,老納也正有此意。”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可兒高興地道。“那我們可以一同去。”
“恐怕還要等一個人,”一燈道。
“誰?”阿鐸與可兒不禁異口同聲道。
“嗬嗬,那隻不過是老納認識的一個地方的富豪,為人極為俠義,也想到紫竹山莊一趟。”
兩人不禁詫異了,便道:“那這位高人什麼時候會到?”
“不久,我們在這裏稍作歇息,便可等到他。”一燈道。
於是三人便閑聊了一下家常,約莫過了一柱香的功夫,果然見一中年男子,步履矯鍵,氣宇軒昂,看那衣著已見不凡,而那氣度更著不尋常。隻見那中年男子一見到一燈大師便笑道:“老和尚,讓你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