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 1)

8

冥宮所教授的知識其實很全,幾乎任何課程都會有所涉及。無論是武功還是言行,藥理還是商道,都會教授。然後就會按照個人的能力具體分配要學習的內容。

冥宮弟子,雖然不要求必須個個都懂醫術,可是最基本的草藥都是要會識別的。而他們今天的課題就是找到要求的幾種藥材,地點就是在這冥宮後麵的重重山脈之中。

他們要憑著自己的氣象氣候和地理知識找到他們所要找尋的各種藥材,山腳、山澗、斷崖、盆地、穀底都可能是他們的目標。

憑借著靈敏的聽覺辨別山溪或瀑布的流水聲,尋找可以充饑的食物。所有這一切都是在沒有任何外在幫助下進行。說是為了辨別和尋找藥材,其實不如說是在野外生存訓練罷。

掰開一處茂密的草叢,洺月驚喜的發現了自己要找的藥草,右手從身後取出藥鋤,細心的一點一點的用手扒拉著,不讓自己傷到根部一絲一毫。

“啊——”

一聲慘叫傳來,洺月雙手一顫,刀鋒劃破了根莖,脆弱的藥草瞬間就凋零枯萎,然後掉落,僅僅隻是那麼一瞬間,她所有的努力完全白費了。

微微皺起了眉頭,她不得不站起身尋找聲音的來源。順手撿起一根幹木條,排開重重樹木,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耳朵辨別著,屏住呼吸細心的分辨。順著陣陣痛苦的喘息聲,她終於看到了倒在地上渾身抽 搐的人影。

洺月立刻警惕的停下了腳步,小心的打量著四周,然後緩慢的移步,終於是看到了躺在那人腳邊的一跳五彩斑斕的蛇。

抿了抿唇瓣,眼眸瞥了一下地上的人,一切似乎顯而易見。他——中毒了!被一條毒蛇咬了。而且,看臉色一會紫,一會白的,估計很痛苦。那條蛇似乎是發現了有人接近它,迅速的爬到了戰利品的胸膛上,似挑釁或示威的扭動著身軀,鮮紅的信子吐出,發出“嘶嘶”的聲音,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洺月,眼睛死死的盯著蛇的雙眼,吸引著它的注意力,蹲下身子,從背後的簍子裏摸出一個陶罐打開蓋子,小心的放好,然後同樣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伸長了手臂,將蛇頭小心的用樹杈勾起,倒掛,好讓它不能回頭咬人,慢慢放入陶罐後,將蓋子蓋好,然後封存,隻留一個小孔呼吸。整個過稱都是小心翼翼,謹慎再謹慎,絲毫不敢動作太大而激怒這條帶著劇毒的爬行動物。等到所有動作完成,她才猛地吐出一口氣,隻覺得自己背後都是冷汗,伸手抹掉了額頭上的汗珠,洺月這才想到地上躺著的那個臉色已經發黑的人。

應該……是叫洺清吧!和洺玉形影不離,驕傲囂張的小鬼。說實話,他們幾個人相處了已經快一年了,可是之間的關卻很微妙。

怎麼說呢!洺字輩的五個人,身份背景都不相同,看似融洽,其實頭沒把對方當成是同伴,非到必要時,絕對不會說一句話,可以說,至今都隻是點頭之交。各掃門前雪吧,不過也有例外。就是眼前這個和另外那位天之驕女吧!

據說是青梅竹馬,一同被選入冥宮也是一種緣分吧,所以他們的感情格外的好。也許也不盡然,畢竟,十幾歲的少年已經有了異樣的情懷,不過,這和她似乎也沒什麼關係。

看著洺清已經開始發灰的臉,洺月伸手撩起了他的衣擺,撕開了褲腿,兩個黑紫色的牙印露了出來,皺了皺眉,她還是選擇了救治。

找了些幹柴,用火折子點燃,掏出匕首,在火上烤了烤,微微側過頭,右手一揮,隻見一道銀光閃過,傷口處立刻流出了咕咕黑紅色的血液。看著由黑到紅的鮮血從傷口流出,洺月不禁有些愣神,等到回過神來,才發現,鮮血已經流了一地。伸手撕開了他的衣擺,從竹簍子裏取出些藥草揉爛附上,包紮好傷口。此時已近黃昏。而她根本不能丟下這個人自己離開。

夜空中海沒有星辰出現,而她根本無法辨認方向。無奈,她隻能選擇將他拖走,找個地方安頓。蛇毒未清,今晚他根本就醒不過來。

起身在周圍轉了一圈走回來,拖著“屍體”就壓過矮樹叢,根本就不管是否會讓人受傷。將他拖進一個小山洞,洺月找了個幹爽的位置就生火,從簍子裏拿出些野果子充饑。漠然的看著臉色依舊不太好的洺清。

要不然……自己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