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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靜,隻聽到陣陣蟋蟀低鳴的聲音,隱約間還有溪水潺潺流動的聲音。山洞中迎著閃爍的火光,幹柴啪啪的響動著,在洞壁上映射出一個細長的身影。
在這樣安靜的夜晚,那一陣陣低沉的喘息聲該是最讓人覺得心驚的吧!
洺月睜開自己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在火堆的另一邊的人,慘白的臉色,發紫的嘴唇吐出一陣陣痛苦的呢喃,眉頭緊皺,身體盤曲,他似乎很冷,一直在往火堆靠攏,越來越近,幾乎要燒到他的衣服。
她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伸手試試了一下他的額頭,一絲不耐閃過她的雙眼,側過頭看了一眼洞外,站起身走了出去。
她已經發了信號,應該會有人來找他的吧,可是已經那麼久了,怎麼會還沒到。
突然,她側耳聆聽,仔細的辨別了一下,發現不是野獸的腳步聲,飛快的回到山洞,將自己的工具拎起,眼睛掠過山洞,看看是否有所遺漏,然後飛快的閃出洞穴。掠進了山洞旁邊的茂密的樹叢。
“……怎麼樣?”是秦牧的聲音。
“還有救!”撥開褲腿,“有人給他處理過了,放過血,但是毒素並沒有清除幹淨。”
然後就聽到一陣稀疏的聲音,隻聽見冷邪道,“蛇在這,把它帶走!”
之間兩個身影劃破了夜空,消失在黑墨的林子中,洺月這才從樹叢中走出,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水珠,麵無表情的走進山洞,閉眼休息。
明天還要繼續考核呢……
等洺月背著竹簍子到達預定地點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遠遠的看去,五位師傅和另外的三個洺字輩的弟子都在其中,腳下微微一頓,然後繼續往他們靠近。
難道,她是最後一個?
微微皺起了眉頭,洺月對自己很不滿。
“師傅!”將竹簍從背上取下,放到五位師傅麵前,洺月退到了弟子那一邊站好。
冷邪依舊是那把扇子,一臉的笑意,司徒星魂隻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然後再吝嗇給她一個眼神,其他幾位的臉上也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淡淡的猜不出任何意思來。
洺月抿了抿嘴唇,微微低下了視線。
很久,很久,都沒有人開口說一個字,無名的壓迫感讓她幾乎窒息,恐懼占滿了她的全身,她害怕,害怕不被人承認,害怕耳朵的語言攻擊,害怕自己努力所做的一切都不被人所承認,她最害怕的是被除名,被趕下山,那樣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終於,在她快停止呼吸的時候,冷邪的聲音解救了她,“好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洺清,你蛇毒未清,還很虛弱,這兩天就先休息吧,早課可以不去!其他人也回去梳洗一下!”
“是,師傅!”
四人齊齊應到,洺樓略略扶著洺清,他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但是比昏迷不醒的時候明顯要好的多,洺玉跟在他們身後率先離開。
洺月隻覺得很低落,什麼都沒說,他們居然什麼都沒說,沒有說誰做的好,也沒有說誰做的不好,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隻是讓他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