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誰能把流逝的時光倒回最初的遇見(1)(1 / 3)

三分天意七分心

他和他的幾個“驢友”,看她是一個人,有個男孩熱情邀請她加入,開玩笑說,他們的隊伍正缺她這樣的漂亮女孩。

都是熱情開朗的年輕人,她也不是天生愛孤單,不過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同伴。他們又邀得誠懇,他也輕輕說了句,一起吧,前麵的路很陡峭呢。

那是個麵相和善又略帶羞澀的年輕男子,有好看的眉毛和濃密的黑發,眼睛亮亮的,眼神幹淨安寧;穿寶藍色衝鋒衣、背一個灰色的大旅行包;皮膚是陽光浸染的健康的棕色。她對他有莫名的好感,於是加入了他們的隊伍。那個年輕團隊的熱情很快感染了她,她跟著他們熱鬧起來。隻有他,始終話不多,但是會主動去做很多工作,負責行程安排也負責安營紮寨。

晚上住在山頂。她並沒有帶帳篷,原本是打算住農家的。他說,既然到野外了,還是住在外麵更美妙一些。他把他的帳篷讓給她,自己去和同伴擠在一起。兩個帳篷挨得很近,打開頂端的小天窗,她久久難以平靜下來。可是她知道,他也不過是她無意中路遇的一個人,擦肩之後,就是陌生。她還沒有衝動到跟他索要聯係方式的程度,那不合適,也不應該。於是就自然隨意地跟隨著他們走了這一程。

第二日下到山的另一端,山腳下有一個不知名的小寺院。他說,可以去拜一拜的。於是她就去了,因為寺院小又沒有名氣,反倒有一種佛門淨地的幽靜。她買了一炷香,在佛前站立片刻,聽到自己許下的願:希望能夠再次和他相見。

後來就分開了,分開的刹那,她才知道自己的心願多麼虛幻。他和她來自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城市,她對他壓根兒一無所知。也隻有說了再見,從此不再相見吧。

回到曾經的生活中,她卻總是想起他來,夢裏,總是會聽到口琴聲。

這樣過了一年,她決定再去一次那個兩百公裏外的小寺院,她知道這樣做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卻還是想去看一看,於是就去了。

在一年後的黃昏,她抵達那家寺院的門前。寺院依舊清淨,她依舊買了一炷香,虔誠地站立在佛前。隻是這一次,要許什麼願呢?正思索著,忽聽旁邊有人輕輕“嗨”一聲。她轉頭,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他。怎麼會是他?她又驚又喜地抬頭看普度眾生的佛,難道真的是佛祖顯靈?壓抑著萬般驚喜,她努力平靜地對他微笑,說,好巧。他卻笑著搖頭,不是巧,而是,我說我每個周末都會來這裏,你信嗎?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說,那天我許願,希望能再次和你相見。可是回去之後我明白了,願望不能隻靠佛祖保佑,要靠運氣和誠意的,所以,我就帶著誠意來碰運氣了。我想,碰的次數多了,總有機會的。他說得誠懇又輕鬆,好像這寺院就在他的家門前,抬腳便到。可是那次分開時她已經知道了,他生活的城市離這裏,比她還要遠一些。

可他還是來了,一次次地到來,等待,即使她在一年之後才遲遲到達,他也沒有錯過和她的相見。

真的不是巧合,是太多次等待的結果。如他所說,佛祖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眷顧芸芸眾生的凡俗心願,佛祖隻是把心願收下,至於結果,要看許願的人有多少誠意。

看著他幹淨的眼神,她想起四個字:緣來是你。隻是此刻她知道了,緣分不是絕對的天意,而是三分天意七分心。

還好,她沒有錯過。

那段時光,曾讓我如此堅強地成長

上蒼偶爾也會成全虔誠的人

千萬別以為所有的祈禱都是徒勞,因為你真的不知道恩澤會在什麼時候大方地降臨在你的頭上。2009年的聖誕節,一個平庸的男生熱切企盼著能在校園裏一夜成名,而上帝痛快地答應了。

是的,我必須得承認,那一天,我過得著實慘烈而悲壯。

那天我穿著一件密不透風的小熊套裝,頂著笨重的熊頭在雪地上筆直地把熊掌印踩到女生宿舍樓下,手裏的牌子雖然寫的是“範嘉美聖誕快樂”,可誰都知道,這不過又是一出掛著熊頭賣狗肉的“表白”爛劇。

那副熊皮的保暖性能毋庸置疑,當範嘉美朝我緩緩走來的時候,我能明顯地感覺到臉上的汗水在順著脖頸蜿蜒地向下遊走。

範嘉美捂著嘴巴在我眼前發怔的表情隻持續了幾秒鍾,我的眼前便黑了下來,她捏著我的熊鼻子把頭盔反轉過去之後,隻喊了一句“站著別動”便跑開了。

在黑暗裏,我隻能感覺到自己節奏大亂的呼吸,其間,有熱心的同學把我那塊因為緊張而拿倒了的牌子正了過來。

大概十分鍾後,我的頭盔“吱呀”一響,眼前重現光明。教導主任如從天降般地出現在我眼前,正襟危立。

我知道,這一次,我又毫無懸念地栽了。

和藹可親的教導主任手把手地把我拎到了政教處,而我的確不知道那條不爭氣的熊褲在什麼時候扯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所以,你可以看到,一隻穿了開襠褲的“小熊”乖乖地在政教處門口站了一下午。

沒有比忍受屈辱更加勵誌的事情

那次事件之後,我向範嘉美提出了嚴正交涉:範嘉美同學,和諧社會裏你怎麼可以把事情做得那麼絕?你可以婉言拒絕甚至可以武力還擊,為什麼偏偏在無情的“嚴打整風”之際選擇官方投訴?更何況,我隻是代替別人向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