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為美好付出:堅持那些不變的,才能去適應變化著的(5)(2 / 3)

又過了一段時間,前方出現了一個陡峭的山坡,有的同學抬頭看看那電視塔,它似乎仍然遙不可及,就向章教授請求,不想再走了。章教授笑著同意了他們的要求,他們便一下癱倒在地上。隻有少數幾個人,仍彎著腰,埋頭前行。

最終,全班47名同學隻有5人登上了山頂,其中李黎獲得第一名,李黎是標準的山東大漢,他身材魁梧,獲得比賽的冠軍不值得奇怪。可是獲得第二名的竟然是文靜纖弱的馬化騰,這讓全班同學大為驚訝。

第二天,章教授請同學們對比賽進行總結。大多數同學都說,平時缺乏鍛煉,體力不能負荷高強度的運動。也有的同學說,在山腳下看山並不高,其實是沒有身臨其中;在爬山過程中,看到道路難行,眼前的山頂,漸漸地就變得猶如在天邊了,“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啊!

冠軍李黎說自己小時候常跟隨父母做農活,收割麥子的時候,早晨來到田地裏,看到地廣人稀,會害怕到晚上不能完成收割。父母就會告訴他“眼怕手不怕”。他就學著父母,彎腰收割,不看前方,到了傍晚,父母定下的收割任務大多會完成。爬山的時候,他就是把收割麥子的經驗用上了,隻記著往上攀登,最後就第一個到達了山頂。

馬化騰最後發言了,他說,他在那個讓很多同學放棄比賽的陡坡前,也曾想退出比賽。但想到章教授的話,就彎下了腰,不再看前方,隻顧埋頭攀爬。這樣果然感覺不那麼吃力了,越走越有信心,最終到達了峰頂。看來在攀登途中,彎腰走路,無視前麵的困難,確有必要。

教室裏,此刻異常安靜。章教授緩慢而有力地說:“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目標已定,途中你不會彎腰,目之所及皆是坎坷,它是一種桎梏,希望由此演變為失望。彎腰趕路,看清眼前的那一步,一步一個腳印,不成功才怪。同學們,你們馬上就要畢業,無論你們從事何種職業,不僅要學會擇高處立,就平處坐,向寬處行,還需要有彎下腰來的智慧呀!”話音剛落,教室裏響起如雷般的掌聲,久久不息。

_夢真重,像沾滿了那些年的雨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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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歲時我升入中學,每天從城北走到城南,成績差強人意。

我常常對著鏡子看很久,用鉛筆卷起頭發再放下來,覺得那張臉異常平凡,我讓她做出喜笑哀哭的表情,靜下來卻是長久的迷惑。

閱讀任何寫有字的紙都令我狂喜,我幾乎是毫無鑒別力地貪婪地吞咽著每一個字,好像在那裏可以尋找到這個世界的意義。

偶然在短波裏收到台灣的廣播-“中廣流行網”和“亞洲之聲”,每天黃昏抱著收音機聽。

我格外貪戀電流聲裏如此溫柔的語音,於是給他們寫信,寫完,想了想,夾在日記本裏,一直留到今天。

寫了兩本日記,抄滿格言的那本交給語文老師。在自己的那本裏很文藝地寫:“我渴望待在最靜寂的角落裏,被最熱烈的聲音包圍。”

自己確實一直是在最靜寂的角落裏的,高中時愈發寡言,坐在靠窗的地方,每天看著老槐樹在暮色的風裏沉默不語,巨大的陰影裏它如癡如醉地搖擺。5月的時候,夜裏也能看到滿樹潔白如雪的花。

在孤獨痛苦的青春期,對音樂和美的敏銳感受緩解了我絕望的情緒。我聽羅大佑、黃品源、張鎬哲、娃娃、高明駿的歌,幾乎一個人的歌就代表一段時間裏的心靈掙紮,滲入骨髓的孤單,日複一日,毫無希望地噬咬著人。隻有這些歌,讓一個少年可擁有些微奢侈的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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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上南方一所二流大學,在那裏學會談戀愛、跳搖擺舞,靠寫文章出盡風頭並賺到生活費。跟小男生在南方濕潤的夜霧裏牽著手走,他低聲唱“摘下星子千串,掛於你窗前”。牆側有梔子花香暗暗襲來,不是不快樂的。

周末跳舞散場回來,趕上尚能的談心節目的片頭,“遼遠之中,夜渡心河”,全宿舍女生都被他吸引。

我寫信給尚能,希望做電台主持人,信寫得極天真:“尚能也曾有夢,可否幫我成就夢想?”我一直以為是這句話打動了他。因為他後來幫我做到的,恰恰是我的夢想。

我的第一次節目是在學校廣播站裏錄完的。7月份,錄音間沒有空調,錄完後整個人濕淋淋的,被同學笑。我拿去給尚能聽,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然後他轉過身來說:“今晚播。”

我騎單車20分鍾回到住處,鎖好車,跑上六樓,十分快樂,當晚在日記裏寫:“有風吹過,生命新鮮清香。”

每天午夜,我帶著一大遝稿子和磁帶去做節目,那樣的夜,有一種魅惑之感,人好像可以不沾染塵埃。我在節目裏也感受到這種氣氛,覺得心安靜下來的時候,塵世裏的一切聲音都聽得到-一滴水和另一滴水相遇的聲音,青草長起來的脆響,叮咚作響的雪片……

19歲那年我開始做《夜色溫柔》。那時我剛剛大學畢業,拒絕做一名小會計,自作主張租了城市邊緣的一套兩室一廳,我在地板上扔幾隻大墊子,隨坐隨臥。

陶瓶裏插幾枝野地裏撿來的荊棘,蒼黃濃綠。用積蓄買到一台CD機與用來喝紅茶的水晶杯,開始我的職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