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從內屋被一個士兵拽著頭發拖了出來,現在全家都在客廳被扣押了,阿留斯從門口走了進來,“昨天好好談你不答應,一定要這樣變成階下囚才使你滿意。”
“你到底在說什麼!?阿留斯,你是我們的家人,快救救我們的母親和妹妹啊!”
“我從不是你們的家人,我就是個羅馬難民而已,你們這些猶太佬。”
阿留斯命令士兵把所有人都押進了地牢,唯獨留下賓虛。
“我的兄弟啊,我不會殺死你的,但你這輩子都不能回到耶路撒冷了。”
“我一定會回到這裏,解救我的家人再處死你的,阿留斯。”
可憐的賓虛,被上了鏽跡斑斑的手腳鐵鏈,和一大隊的奴隸進入了荒原沙漠在幾個羅馬士兵的鞭笞下光著腳和膀子艱難地行走。
“喂,士兵,老子渴了。”
賓虛竟然會在我的前麵一起被這些野蠻的羅馬人給放逐出耶路撒冷,羅馬人的目的是如此明顯,竟也沒有一個人抗爭,士兵的皮鞭打在了我的後背上,可以清晰聽見自己皮開肉綻的聲音,估計也流不出血來,嘴巴已經皸裂得不成樣子,在烈日下不知道倒下了多少的同胞。
我的名字是德爾頓,沒有兄弟姐妹,父母也在早些年的時候死於麻風病,就一個人在耶路撒冷孤獨地生活,有什麼需要做工的零活又或是小商品的低買高賣是我的主要經濟來源,對於耶路撒冷也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情。早些天在城外與幾個羅馬士兵因為一些糧食的問題大打出手,這也就變成了他們所謂的奴隸。
最大的問題是,在我前麵的這個戰友奴隸,不僅僅是猶太人,更是城裏人人愛戴的賓虛,雖然我認識他,但他是不認識我的(畢竟我就是這麼一個無賴)。
賓虛現在正駝這一個瀕危的老者,其實在這種情況下,不是年輕力壯的基本都會被拋屍荒野,明明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族,麵對這個環境還可以解救其他不認識的人,也就想到這,到了休息的驛站,唯一的一口水井,士兵甚至沒有把我們的鎖鏈解開,就任由奴隸擠在水井的邊上。
嘴唇光接觸到水瓢上的水就把這珍貴的資源給吸收了,賓虛懷裏的老者最後還是死去了,羅馬士兵解開屍體的鎖鏈,捅了幹燥屍身幾刀,拋到了路邊。
“我是德爾頓,接下來我們可以互相照應。”
“賓虛。”
“我知道。”
由於剛才喝過水,所以嘴唇可以綻出微笑。
這是一個碎石場,奴隸們經曆這些長途跋涉,最後還要在這一片荒原中的一個巨大的岩石體上夜以繼日地敲敲打打出堅硬的石塊,為羅馬人需要的城牆提供石質原料。
兩人一組,也就是我和賓虛一起每天進行作業,滿天黃沙的采石場,我們雖然每兩個人一把鐵鍬,但都有警戒的羅馬士兵輪流站崗,防止我們利用工具進行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