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溪水有問題!出事的都是喝了水的兄弟!”副團長周同一臉焦急地跑過來,顫聲說道。
秦勇此刻真的是心急如焚。自己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眼看勝利唾手可得,居然出現這種致命的意外。秦勇可不想再有任何閃失,隻能心有不甘地轉過身去,對一個身著一襲紅袍,背著一個半人多高紅木盒的年輕男子說道:“易兄,看來還得勞煩你出手了!“
紅衣男子之前一直站在秦勇身後,一對細眼冷眼看著激烈廝殺的戰場,臉上隻有平靜和冷漠,似乎對此早已司空見慣一般。聽到秦勇的請求,他冷冷地瞥了秦勇一眼,也不搭話,自己緩緩走進了戰場。
古河給傷口抹了點金瘡藥,已經無大礙了,隻是右腿裏的那股熱流依舊在到處亂竄,讓他隻能拄著刀勉強站著。古河早就看見對麵陣營的這個紅衣男子,也懷疑自己的腿傷,便是他出的手。自己都在對方手下吃了虧,其他人若是遇見了,自然更是難以招架。因此,古河一見紅衣男子走了出來,顧不得還在顫抖的右腿,舉刀便要迎上去。
沒等他邁出一步,肩膀便被拉住。回頭一看,姚****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姚****拍了拍他的腿,笑著說道:“站都站不穩了,過去休息一會吧。“
古河之前並不了解姚****,隻是聽聞“智公子”智冠京城的傳言,對於其他方麵,還真是沒有聽說過。讓陳致遠身邊的智囊,迎戰眼前的神秘勁敵,古河本來還不太放心。可姚****隻是在古河右腿上這麼輕輕一拍,古河感到腿裏的那道熱流立刻停滯下來,不再亂竄了。
古河感激地對姚****點點頭,緩緩走到一邊。休息了片刻,古河試著活動了一下右腿,完全沒有了異樣的感覺。他大笑一聲,提起虎炎刀,直奔秦勇而去。秦勇見古河來勢洶洶,趕緊打起十二分精神,提槍迎戰。銀白的槍影和火紅的刀光纏鬥在一起,打得難解難分。
姚****對於一旁的戰局似乎不太在意,對著麵前的紅衣男子拱手笑道:“昌雲沐家,姚****。”
紅衣男子板著臉,卻也是拱手道:“潼雲派,易景凡!請賜教!”
雖然處於生死拚殺的戰場之上,兩人的情緒卻並沒有受到殺戮氣息的幹擾。看上去更像是兩位武術大家,在武館裏閉門切磋。
易景凡背上的木盒嗡嗡響了幾聲,一道紅光從盒中飛出,落在易景凡手中,化作一把五尺長劍。這把長劍不知是何材料煉製,劍身居然是火紅之色,兩麵各刻有一隻火麒麟。長劍舞起,好似怒吼的火龍,夾雜著灼人的熱浪,直奔姚****而來。
姚****倒是不慌不忙地拿出水囊,打開蓋子,將水囊中的水灑向來勢洶洶的易景凡。灑出的水在空中化作無數尖利的冰針,雨點般砸在長劍之上。隨著一陣“嗤嗤”的聲音,冰針瞬間便被長劍的罡焰融化,變作一道道白霧,飄飄嫋嫋,纏繞在長劍身上,久久不肯消散。而長劍上火紅的罡焰,也因為這薄霧,完全暗淡了下來。
易景凡揮動長劍,發現薄霧如同黏在劍身上一般,揮之不去。幾番嚐試,都無法驅散開,這可讓易景凡大感臉上無光。他狠了狠心,伸出手指,在劍刃上輕輕劃過,幾滴血珠便灑落在劍身的火麒麟身上。長劍頓時紅光大盛,連幾步外的姚****臉上,也感覺得到好似火焰般的灼熱。而那層薄薄的白霧,也頓時煙消雲散,露出火紅色的劍身。劍身之上的火麒麟,在易景凡塗抹上的血跡渲染下,看上去更加猙獰凶狠。
而此時的易景凡,臉色微微泛白,額頭也明顯有汗珠滾下。血紅的長劍在他的手中微微顫動,如同一個暴怒的精靈。姚****一見便知,這把長劍乃是一把凶劍,雖可因噬血而威,但卻也會因飲血而怒,變得不好駕馭,此刻的易景凡便是如此。
易景凡也並不願如此。他所知道的任務,隻是截殺一個官員,一些普通的護衛和雇傭兵,這讓他對任務還感到有點嗤之以鼻。然而與姚****的第一回合交手,對方舉重若輕的一招,竟然讓他居然難以應付,這讓他高傲的信心被瞬間摧毀。他自知不是姚****的對手,隻能鋌而走險,血祭影麟劍。以前在門派之內多次使出這招,那時有長輩在旁監督,自己倒是毫無壓力,從未出過亂子。而今天易景凡心態一來便被打亂,更是幾乎被逼著使出這一殺招,頓時發現自己竟無法駕馭住影麟劍,心中更是慌亂。
影麟劍雖被易景凡緊緊抓住,但劍身的紅光卻更加強烈,劍身更是抖個不停。終於,一道道暗紅色的罡焰脫離了易景凡的控製,四射開來,如同火山噴發一般,飛向四周戰鬥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