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繭自縛(1 / 1)

春天是一個輕暖輕寒的季節,此時的陽光雖然很是可人,風裏麵還帶有一絲料峭的涼意。可憐我們的七白同學,愣是能把一張不薄也不厚的信紙,幾乎看出了花來,鼻尖上也急出了一層薄汗。

半晌,七白慢騰騰地放了下來,見九華沒有在看著她,正準備溜之大吉。不料,九華忽而出聲問道:“那這五個字,你認得吧?”

七白心虛地望了過去,九華手裏捏著的正是小書生寫的那幾個字。

“那……那個……算是認得吧?”

“那這個呢?”九華提起筆,在紙上把那五個字倒了過來寫,七白把兩張紙瞅了半日,將信將疑地問道:“蘇 曉 生 愛 我?”

九華點了點頭,笑道:“孺子可教也。”說罷,便抽出七白枕頭下的手絹,擦七白鼻頭上的汗。

撲通一聲,窗外好像有人跌倒了。

九華望了過去,見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剛剛正在趴著窗戶,一下子沒站穩,摔了。

低頭問七白道:“蘇曉生?”

七白點點頭,跑去拉他,輕罵道:“你這個小書生,連偷聽都不會,笨死了。”

九華拉回了七白,任由小書生坐在地上,輕咳了一聲,道:“那個……你不要誤會,我是七白他……唔……七白他哥哥。”

小書生,真的不是要故意要偷聽的,隻是,有事沒事,他都會不由自主繞著七白的屋子轉幾圈。現在他是正要回家,他明明是可以走大門的,可他又忍不住要從可以路過七白屋子的小路走。到了窗下,又忍不住要往裏瞟,一瞟不要緊,七白屋子裏竟然有一個男人。這男人一身白衣勝雪,長相暫且不說,單是那眉目含笑,就夠攝魂勾魄的了。要命的是,他正靜靜地望著七白笑,七白好像和他很熟,就這麼讓他瞧著。

就這樣,他惴惴不安地抱著一大罐子醋,趴在了窗子上。其實,裏麵是什麼狀況,他壓根就沒聽不進去了,也看不清楚了,隻有濃烈的酸味彌漫在空氣了。

在他好不容易回神的一霎那,那曖昧的一幕闖進了他的眼簾,然後,他的小心肝尖上像是被人捏了一下,身子跌在了地上,懷裏的一大罐醋徹底翻了。

但在七白眼裏,那一幕曖昧嗎?當然不曖昧了,那是最為正常不過的了。

小書生揉揉跌疼了的屁股,看著九華依舊一臉風淡雲輕,死也不信,會是七白他哥哥。

小書生好容易爬了起來,道:“胡說,白姑娘是白尚書的女兒。你也是白尚書的兒子嗎?白尚書明明沒有兒子的。”

九華微頷:“我是他的私生子。和七白,同父異母。”

七白眼皮不眨地盯著九華的臉,沒紅,一點也沒紅。怪不得,先生說,有些人撒謊從來不臉紅的。看來,有些仙,也是。

“蘇曉生,他走了。”

九華推了推沉思中的七白,七白沉思完了,一字一頓說道:“玉昆是我爹。”

九華聽了這一句,就懵了,什麼叫做作繭自縛,這就是作繭自縛。玉昆他女兒的哥哥,自然是玉昆他兒子了。

“那個,騙騙別人就好了。”

七白又盯住了九華的臉,說道:“其實,說你是我的哥哥,仙界真的會有神仙信的。你和玉昆好像啊。難道,你真的是玉昆的私生子?”

九華有種把七白的腦子拆開了,看看究竟是什麼構造的衝動。當然,九華沒有衝動,因為一個人衝了進來。而且還是一個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