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出去的小書生,正自憐自哀地抱著醋罐子低頭走路,還在想,到底要不要相信那個男的是七白他哥哥。忽然,他感覺到了一陣香風,然後,他感覺到了一團火。最後,他揉揉眼睛,自語道:“什麼東西,難道是幻覺?”
當然那不是一個什麼東西,乃是一個女子,一個很是美豔的女子。長長的雙腿,大大的屁股,細細的腰,這是一隻在地上散步的花喜鵲眼中的狀況。花喜鵲飛了起來,落在那女子的肩膀上,才懶洋洋的說道:“我說明珠,你慢一點,這兒都是凡人。”
明珠瞪起了一雙鳳目,罵道:“明珠也是你叫的?大花,是吧?看我不把你帶回去,交給老頭子拷問拷問?”
花喜鵲依舊懶洋洋道:“老頭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主人在哪兒?就你多事。”
明珠一把抓住花喜鵲扔了出去,又一陣風似的衝進了七白的房間。
花喜鵲在空中打了好幾個滾,撲扇著翅膀,飛到廚房,通風報信去了。
“蛇五,蛇五,不好了,不好了,明珠找七白打架去了。”
這類事,花喜鵲是輕車熟路,故意沒提九華也在。要是九華在,自然蛇五就不會著急了,說不定一頭疼就不去了。可明珠那大小姐,就是因為九華在,也會更加地耍大小姐脾氣。把蛇五拉過去才有熱鬧好瞧呢。
蛇五一路飛奔,腦子裏想著這明珠是誰呢?難道是那個書生家裏的青梅竹馬,來找七白算賬了?要不然就是哪一個瞧上了陶少爺錢財的女人?
忽而一拍腦子,明珠,明珠,不就是天尊大人的掌上明珠嗎?聽說是,和他哥哥去西方西王母那兒玩了一百年了。俗稱,神見神絕望,仙見仙倒黴。乃是仙界的一大禍害啊。
怎麼,他蛇五一下凡,這兄妹兩就回來了?
這樣想著,他先自氣怯了,又是一個神!
“哎呦!你這個人,走路不長眼睛,還是怎麼回事?”
小書生又跌坐在了地上。那情形,就好如悠悠騎著的自行車被飛奔而來的汽車給……撞了。汽車完好無損,自行車可就慘了。無奈的是,汽車車主還揪著騎自行車之無產者的耳朵,一聲一聲地,罵得很是歡暢。
蛇五見此情形,暗道,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偷偷地從另一條路走了,準備先去給七白打一聲招呼,然後,避其鋒芒,來日方長。管他大小姐什麼事情,先溜了再說。
“喲,那小丫頭房間裏還有一個男人,是吧?”明珠笑道,可這笑委實讓小書生有些受不了。怎麼就覺得涼風呼呼地刮過耳邊呢!
小書生繃直了腰板,拿出了小男人漢的氣概:“那,那,不知小姐,有何貴幹?是白小姐,她什麼人?”可是,一雙剛剛直起來的腿卻老是不爭氣地抖著。
“我是誰?我就是那小丫頭他哥哥的老婆,你說我是誰?”明珠笑得更是燦爛,真真的明豔不可方物,晃得小書生都有點睜不開眼了。
“那人真是他哥哥?”
“當然。”
小書生終於舍棄了那一罐醋,放心地去了。
可惜的是,蛇五終究還是沒能趕在明珠前麵,他衝進屋子時,差點直接撞到明珠的背子上。
他一瞧見九華,恍然大悟,明白了這明珠是來幹什麼的了?先不管,誰是城池,誰是火,他可不想當池魚。慢慢地先縮左腳,再縮右腳,準備悄無聲息地開溜。他在那氣焰甚是囂張的明珠後麵,應該,應該,不會被九華和七白發現吧?
就在開溜大計的最後一步時,他眼睛一瞄,見九華的嘴唇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明珠華麗麗一個春風拂柳式的轉身,嫣然問道:“九華,這是你的小兄弟?”
蛇五氣結,什麼叫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