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那就是個劫(1 / 1)

當鴆鳥悠悠轉醒時,它有種想重新昏過去的衝動,或者裝睡也好。可傷口偏偏不爭氣地突然疼了起來。然後,一屋子的花喜鵲的擾動如同電波一般地一波接著一波地傳了過去,又更加洶湧地傳了回來。

“那黑鳥醒了。”

“那毒鳥醒了。”

“那臭鳥醒了。”

“那醜鳥醒了。”

“不騙你,真的醒了。”

“到底醒了沒?”還有用手指戳戳傷口的,以確定他到底有沒有醒的。

鳩鳥悲哀地想,這是進了賊窩了。當時他的腦中隻有不停地走來走去,閃閃發光,耀武揚威的三個大字“報應”。算了,一咬牙一跺腳,還是裝死好了。可問題在於,傷口疼不疼的倒在其次。莫非他一直弄錯了,自己其實不是一隻萬惡的大毒鳥,而是一隻天然有機綠色無汞的肉鴿一隻。為何……這家夥戳了自己血淋淋的傷口良久,還沒有一點兒事兒。

鴆鳥終於忍不住把眼睛眯開了一條小縫兒,映入眼簾的是,是什麼?

看了許久,他承認,還是一隻花喜鵲。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撞了他然後逃逸的那一隻。

若是說一個女人抵得過兩百隻鴨子,一隻花喜鵲可算的是抵得過兩百個女人。

“好吧,我投降。我招了。”

“那說,你是怎麼撞了我的?”

鴆鳥無語,他明明記得他飛得好好的……於是,下麵的一切水到渠成。

而事後,鴆鳥才知道,那問話的壓根就不是把他撞傷了又帶回來養傷的小花,而是小花他哥哥大花。連公的母的都沒分出來,鴆鳥覺得他可以撞牆去了。不知是殺了這兩百隻花喜鵲滅口好呢,還是惱羞成怒把這片竹林都燒了好呢。

也是事後才知道,他的血竟然被淨化了,至於是被那尖針上的麻藥或毒藥之類淨化了,還是以養傷之名被塗抹上或被灌下的藥水淨化了,那就不得而知。

好在他的羽毛還正常。鴆鳥忽地覺得,這世界還是有點希望的。

走在明媚的初夏的陽光下,一身黑衣的鴆鳥在想,那隻叫做玄衣的黑狐狸,不知道得逞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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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方,蛇五,外帶明珠,風風火火地往林子山撲去。

林子山不大,有妖的地方有妖氣,有仙的地方自然有仙氣。

“隻有妖氣,沒有仙氣。”明珠在空中聞聞,很是不解。七白的仙氣再弱,也應該不會被妖氣徹底蓋過去才是。奇怪的是,這妖氣也不是很強。

“莫非……”蛇五捂臉。

“你再胡說……”孔方冷哼道。

就是這時,一隻白狐的頭在岩石後探了探又縮了回去。

三隻神仙衝過去,卻發現是偷偷逃跑的狐狸。

果然,壓根就不在這林子山。

隻能指望,七白手上的那兩根紅繩子了。

可……也許……畢竟……七白是老老實實地自己跟著那隻九尾玄狐走的。

“造孽啊……”孔方歎道。然後放棄了。

隻有蛇五不懈地還在找著。而明珠覺得不如上仙界去找自己的老爹——天尊大人,更為實際一點,有些時候拚拚爹還是很有必要也很有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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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白這個時候,好吧,也是悠悠轉醒,睡的的確是比受了傷的鴆鳥還要長些。本想和戲本裏一樣,問一句,“這是哪兒啊,你是誰啊?”

可一看到自己身上雪白的衣裳,不禁吃驚,訥訥問道:“掉色了?”

黑狐狸拍拍自己的腿,“過來,就告訴你。”

七白小心翼翼坐了上去,軟軟的很是舒服,可又怕坐實了,他會疼。

“你那件衣服沾了魔氣,何況,我討厭粉紅色。”

“原來的那件呢?”

“扔了。”

說著,用修長的手指撥弄著七白手腕上的紅繩子,像是起了玩意,笑著說道:“那群神仙沒有一個好東西。”

七白暈乎乎地,隻是搖了搖頭。

那狐狸又笑道:“你那少了的兩條尾巴別是……被他們割了下酒了吧?”

七白學著他的樣兒,撥弄著他垂在胸前的頭發,悶悶地胡亂應了一聲,又楞了一下,這句話好像聽過,哦,對了,蛇師叔說過,娘也說過。不過難道自己的兩條尾巴真的是被割了下酒的?可師父說,這是因為自己是雜交的才會少了兩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