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就是……神仙(1 / 1)

“想不想去長安?”玄衣一副誘拐兒童的樣子。

“師叔說,長安的醉鴨子最好吃了。”七白成功地被誘拐了。

於是,一天後,一黑衣男子就拉著一白衣小女孩走在了長安的大街上。長安是大都市,要啥有啥,不比桃花鎮那小地方。在長安就連包子也長的精致些。

“原形隨母,法力隨父。這話他們沒和你說過?”

七白搖搖頭,不是很相信。要是說法力隨父,玉昆的法力那麼強,她怎麼就沒覺得她這點上和玉昆像呢。

入了客棧,玄衣要了一間客房,七白緊緊地拽著他的衣服。剛剛在雲裏的時候差點就跟丟了,一隻黑鳥飛過來和玄衣嘰嘰咕咕了一陣。她也沒注意,結果一下子沒刹住,就滑了出去。好吧,其實,就是她注意了,也一樣會滑出去。等到她發現自己一隻狐狸站在雲端,孤零零地,好不淒涼。大喊大叫了一陣,也沒人管,隻好小心翼翼地蹲在那兒,老老實實地一點兒也不敢動,生怕掉了下去,直接成了肉泥。好在不知過了多久,玄衣在雲中轉來轉去,把白花花的她從一片白花花的雲中揪了出來。

從那個點兒起,七白就明白了,這黑狐狸不是師父,這雲裏也不是仙界,想弄丟自己還是蠻容易的。一直就拽著玄衣的衣服,不肯放手了。再一個,入了長安,看看這條街,那條道,似乎一樣,又似乎不一樣。更肯定隻要她一鬆手,這隻漫不經心的黑狐狸一定會把她再次弄丟的。

“我睡這兒。”七白指指一張床道。又指指同一張床道:“你睡那兒。”

“嗯……?”玄衣揚眉。

“要不我睡裏邊,也行。”七白小心討好道。

“手伸出來。”玄衣決定還是先處理掉那倆根紅繩子的好。

七白不知他說的是左還是右,兩隻手一起伸了出去,手一抬,袖子一縮,兩根紅繩子就露了出來。玄衣撥撥左邊,又撥撥右邊。

“癢癢……”

“忍著。”

撥著撥著,還真撥下來了一根,右邊的。

七白咦了一聲,聽天由命等另一個也落下來。可玄衣卻收回了手指,問道:“左邊這根誰係上的?”

“玉昆唄。”

玄衣又問:“你爹?”他本來就以為玉昆是她爹的,可七白這麼一說,他疑惑了。

“嗯,他們都這麼說。”

“哦。”玄衣悶悶不樂地應了一聲。

七白識時務地沒提醉鴨子的事兒,她算是看出來了,這玄衣就是帶著她逃亡的,壓根沒打算給她買醉鴨子。可誰知道師父他們在哪兒啊?多久沒見過師父了啊。

“哎。”七白踢踢睡在邊上的那人,“我餓了。”

“忍著,餓不死。”

七白在黑夜裏瞪著兩隻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好容易等著玄衣睡著了。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可是……她還真不知道吃的在哪兒。應該是在廚房吧。可問題是廚房在哪兒?

“哎……有沒有人啊?”

七白覺得自己的聲音像是女鬼。心想這麼低聲兒,肯定沒人聽的到。那聲音大了,裏間睡著的那隻又該醒了。隻好,越跑越遠,越跑越遠。

“你想跑?”

七白正琢磨著廚房會是在左手邊還是右手邊,就冷不丁地聽到這麼一聲,壓著怒火。不用抬頭,就知道是黑狐狸出來夜遊了。

“我隻是餓了。”七白無辜道。

“餓了,不和我說。”

“我說了,你說餓死了算了。”七白撇嘴道

玄衣忽然覺得,他其實真的那麼說了吧。

“不許吃。”

“為什麼?你不餓,我餓。”

“神仙是不吃東西的。”

“我不是神仙了,還不行嗎?”

“可你就是。”

七白真不懂他幹嘛糾結於這個問題。揉揉叫著的肚子,心道:神仙妖魔什麼有區別嗎?也沒見他這隻妖怪吃什麼東西了。

玄衣把七白扔回了床上,嘴裏道:“我是九尾狐,你也是。”

七白讚同地點點頭,“那麼你就不該餓著我,對不對?”

“別轉移話題。收拾東西,走。”

七白懵了,到底誰在轉移話題。不是說來長安玩的嗎,就算隻是以玩的名義,不要跑這麼快好不好。何況她還餓著呢。

七白非暴力不合作,死死摟著床柱子:“不走,沒吃的,走不動。”

結果就是床塌了,引來一陣圍觀和會心的微笑。玄衣把人趕走了,回頭對七白道:“不跟我走,你就留這兒。”

七白坐在一堆廢墟中道:“留這兒就留這兒。”

“等等……”七白又追了上去,“能不能給我留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