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隻為觸摸你的指尖(6)(1 / 2)

“徐思捷!”

何子衿的聲音有點兒往下沉,直直的盯著徐思捷。

徐思捷摘下墨鏡,眼下有著濃重的黑影,一看就是休息不足,很是憔悴。她不吭聲,隻是看著何子衿,眼底的情緒不斷的往上翻湧。

何子衿攏著常悠悠的肩膀,手裏稍稍帶了勁兒,把她的身子轉朝大門的方向,說:“快進去吧。”

“我隻想知道,墨子在哪裏!”徐思捷不避不讓,死死的盯著何子衿,泛著血絲的雙目中,仿佛能噴出火來。

常悠悠看了他一眼,也隻是一眼,居然有了瞬間的猶豫。他的眉頭一蹙,那黑沉沉的眸子,平靜無波,可是她知道,他的心裏,定是動怒了。她的心裏,頓時跟著一緊。

何子衿微微側了身子,語氣寧逸:“悠悠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們並沒有看見他。”

他低了頭,溫和的聲音飄入常悠悠的耳際:“還不去上班?”

常悠悠想了下,看向徐思捷,說:“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來過來跟我要人,可是,我跟他早就沒有關係了。他去哪裏,要做什麼事情,不可能告訴我,我也不想要知道…”

她又想起呂墨,她還記得她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他輕佻的向她挑眉。當時她覺得,這個男人是有多討人厭啊…他的表情裏,總仿佛有著似曾相識的東西。

她後來想想,總算抓出點頭緒來。她那時候正在蹲點采訪何子衿,何子衿的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幾乎被她翻爛了。

也許那天,她就是在呂墨的身上感覺到了一些她所熟悉的某人的特質,卻又說不上來像在哪裏。

後來,她也曾問過雲薇,說,你有沒有覺得呂墨跟何子衿,其實挺像的。

雲薇瞪著眼睛,說,哪裏像?一個是謙謙君子,一個是玩世不恭。要說像,就是倆人長的都挺妖孽。

這事後來便被她給擱到一邊了,相處越久,越發現兩個人的不同來。

她是喜歡呂墨的,那是不一樣的感情,她分的很清楚。她喜歡他故作吊兒郎當的模樣,她也喜歡他輕浮時可笑又可氣的樣子,她最喜歡他幹幹淨淨的笑容。她一直覺得,她幾乎沒有在一個男人身上,看見那樣幹淨純粹的笑容。也許,更多的時候,她覺得他像個大男孩,被父母親寵著,驕縱蠻橫,卻又直白可愛。

隻是,這所有的一切在在那次之後,煙消雲散了。

她已經想不起,那個有個純粹笑容的呂墨,究竟是什麼樣子了。還是,她根本就不曾了解過他。

他讓她覺得…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髒。

她知道很難聽,可是,她無法接受。

就如同,她不能接受常有良,口口聲聲說他多愛媽媽,多愛她。可是一轉身,他身邊站著他的妻子,那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女人。

一個人的感情,是有多脆弱?

可不論呂墨究竟如何,那都已經與她無關了。她回神,她真該回去工作了。

徐思捷吸了一口氣,盯著她的眼睛,像是在估計著她話裏的可信度。她注意到,常悠悠的頸子上多了一枚翡翠吊墜…她也曾見過的。就是那枚質地一般,重在做工的翡翠。據說,跟她的那枚玉佛,是一個腳料做出來的。

她心裏驀地一緊,移開了視線,說:“昨天他…他說要來找你,然後就沒有回去…”

她哽了哽,咬著牙,就連自己都覺得有些難堪。

常悠悠坦然的望著她的眼睛,說:“他下午的時候來過,但是我們隻說了幾句話,後來我就再沒見過他了。”

良久,徐思捷說:“今天是我冒昧了…我不想跟你道歉…也許有一天,你會比我現在還要盲目。”

常悠悠愕然,卻是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