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啊。”她衝著何子衿笑了笑。
何子衿拍拍她的臉,一臉溫柔:“晚上來接你。”
“哎。”她咬了咬唇,揮揮手,轉身朝裏麵走。
一直待那纖細身影消失,何子衿才盯住徐思捷,臉色冷凝。
徐思捷反倒露出笑臉來,笑盈盈的。
她說:“子衿,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何子衿並不說話,隻是盯著她。他眼中全然無波,根本無法解讀其中的情緒。
徐思捷心裏莫名的犯怵,卻還是說:“子衿,你這樣對墨子,你這是毀了他!”
“他花了那樣多的心血,你一聲不吭的,把他踩在腳底下…不就是要跟他爭麼?現在你如願了?常悠悠現在對你死心塌地的…下一步呢?你的下一步是要做什麼?你還要怎麼對墨子,你才甘心?”
“如果,我現在去告訴常悠悠,你隻是利用她來打壓呂墨,她會怎麼想?還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麼?”
徐思捷冷笑。
何子衿沉默,渾身卻跟結了冰似地,他一把抓住她的腕子,他的手,即便是隔著一層衣服,覆在她的胳膊上,依然透出一股寒氣。
很冷。
他半拖半拽的,把她弄進了車裏。
兩個人都沉著臉,像是兩隻一心擊敗對方的鬥雞,誰都沒有注意,大樓的某扇窗戶,一雙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意著他們的動靜。
何子衿沒有多餘的話,手掌著方向盤,車子以詭異的速度衝上馬路。
徐思捷盯著盤上一路攀升的數字,下意識的緊緊抓住安全帶,她大叫:“何子衿,你瘋啦!”
車子卻越跑越快,已經近中午,路上的車子越發多起來。何子衿的車便以驚人的速度和架勢,將一輛有一輛的車甩在尾後。
徐思捷覺得腹中有什麼在翻湧,瞬間便堆積到了胸口,一陣兒一陣兒的惡心。
路兩旁的景物迅速的往後退,車子都仿佛要飄起來了一樣,她真切的體會到了害怕,嚇的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似乎變得安靜,鼻端間浮著香煙的味道。
徐思捷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車子已經停在了郊區某個不知名的小路上。
她用力的咽了一口吐沫,驚魂未定的看著何子衿…他這是不要命了!她剛剛親眼看著他的車子,幾次都險些要與旁的車子撞上。
可看他現在,跟沒事人一樣。
都說賭徒是瘋子,何子衿是賭徒,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真的瘋了!
何子衿掐滅手裏的煙蒂,放進車內的垃圾袋裏。
“思捷。”
他看著她,叫她的名字。
“…”徐思捷撫著胸口,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你認識我這麼多年了。”何子衿笑了下,笑容有點兒冷,“你該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徐思捷不吭聲,她知道,她在踩著他的底線往前行。
“你不該威脅我。”
他的聲音很輕,仿佛在說著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你該知道,威脅我,或是去悠悠那兒嚼舌頭根子…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容易善了。”
“你跟呂墨,你們兩個人的事,不要把她扯進去。今天的事情,不要再有下一次…”
他不往下說,她卻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手竟是有點兒抖。
“這幾年…”他頓了頓,繼續道,“這一次,我可以放棄清和電子的管理權,隻按股權參與分紅。這樣,嵐合就是清和的大股,至於,你們能不能說服呂先生,讓他繼續管理,那就是你們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