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是一驚,齊刷刷看向常悠悠。
常悠悠不比眾人淡定到哪裏去,細細算起來,這還是他們的關係,頭一次以這樣公開直白的方式,在這樣的場合,曝露在眾人麵前。
他當著那樣多人的麵,介紹說,我太太。
常悠悠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尷尬。
眼前的閃光燈一下一下的閃動,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常悠悠雖是記者,自己麵對這樣多的鏡頭和視線,卻仍是不習慣。下意識的眯著眼睛,往後縮了縮腦袋。
何子衿伸手擋住她的臉,從容不迫的說:“各位,失陪。”
常悠悠幾乎是被他拽著走的,直到遠離了人群,何子衿才停下來,一手叉著腰,一手抓著她胳膊。
臉上明明隱隱裏透著焦急,卻是滿口的怒火:“常悠悠,你這是生的我哪門子的氣呢?”
常悠悠一點沒有惹人生氣後,反省的自覺性,隻覺得心裏酸的要命,這會子反正沒外人,便再也不掩飾,冷冷道:“何子衿,你不自重!”
“你說,我哪不自重了?”何子衿笑出來,耐著性子與她說理,“這種場合,我不就讓別的女人挽了下手臂麼,怎麼就變成不自重了?怎麼就讓你犯得上這麼來故意惹我生氣?”
常悠悠一聽,這人不是顛倒黑白,混淆是非麼?怎麼就變成她故意惹他生氣了?
她很生氣,她氣的身子都在抖,心裏邊兒跟吃了槍子似地,若是不爆發出來,她非得把自個兒給憋死。
於是,她衝他吼:“我老公當著我的麵兒,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眉來眼去的,這難道是自重嗎?難道我還要裝作很大方,去恭喜你?恭喜你家中紅旗不倒,外邊兒彩旗飄飄?何子衿,你做夢!”
何子衿結結實實的愣了一愣,這還是她第一次喊他老公,聽著在耳裏,劃到心底,真真兒的是…神清氣爽。
何子衿頓時消了火,暫不計較她與旁的男人笑逐顏開的事情,上前一步,擁著她的腰,在她耳邊悄聲說:“吃醋了?”
她卻突然抬頭衝他笑,在他唇上啄一下,溫柔乖巧得讓他心裏有些毛。他愣了好半天沒說話,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在對著她伸出來的小舌頭後,直接投降了。
不遠處,又亮起了閃光燈,何子衿瞄了一眼,為首的正是一臉驚訝的,自己原先的女伴。
真是…好氣,又好笑,還有點兒甜…
他主動的擁緊了她,用力的親著,聲音卻帶著明顯的暗啞:“小東西,你故意的。”
常悠悠有些沒底氣,飛紅了臉,軟軟道:“你亂講!湊巧!”
車子遠遠的開了過來,老高拉開車門,何子衿脫下外套,裹著她,直接抱上了車。
“老高,你回去吧,這裏我來。”何子衿吩咐了一聲。
“是。”老高應下來。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常悠悠還在想著,該怎麼懲罰他的“出軌”,車子開到小區停車場上,何子衿近乎狠烈的把她拖進懷裏。
一切,已經沒有技巧可言。
他的雙手像是一把大鐵鉗,鉗製的她動彈不得。
她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他口裏呼出的熱氣,噴吐在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