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一切還沒有結束。
他們以周星盤為她打開了一條星路,來到大雲這個世界,難道真的隻是為了讓她換一個地方苟延殘喘下去,還是——別有他意?
薑羲忍不住低頭看著雙手,掌心上紋路錯綜複雜,就像是她一團亂的命運,根本看不清根源與走向。
前世薑族已死,那大雲的薑族呢?
“我要見楚稷。”
沉浸在悲傷情緒中的樓塵,沒料到薑羲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什麼?”
“樓塵先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楚稷!”薑羲迫不及待地掀開被子就想要翻身下床,誰知道剛踩到地麵,身體的酸軟無力讓她控製不住向前摔去。
樓塵及時扶住了她。
“你剛醒,身體還沒有康複,還要修養幾才行。”樓塵見薑羲迫切地想什麼,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永城侯世子昨來拜訪的時候,特意過,你要是醒過來就立馬通知他,想必他得到消息,會親自趕來的。”
“好吧。”薑羲無奈應下。
阿福的粥也剛剛煮好,端來讓薑羲喝了。
粥裏按照樓塵吩咐的加了幾味藥草,薑羲吃完之後困意上湧,靠著床頭憩了片刻,又被門外細碎的聲響給弄醒了。
她朦朧睜開眼:“有人來嗎?”
守在床頭的阿福茫然地搖搖頭:“沒人來啊。”
薑羲掃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樓塵先生似乎在我睡了,你到門口去看看。”
阿福聽話地哦了一聲,飛快跑到門口,拉開一條門縫悄悄往外望。
“咦,真的有人來了呢,樓塵先生正在於他們話呢!”阿福驚喜地哇了一聲,崇拜無比地望著薑羲,“娘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自然是聽見了……”話出口後薑羲便愣住了。
是啊,她是怎麼聽見的?
薑羲凝心聚神,房門被阿福拉開一條縫之後,外麵的聲音更加清晰了。
好像是葉諍與棲梧?
“莫不是我在地宮時,經曆山川棋盤與虛妄之境,身體有了什麼變化?”薑羲喃喃自語道,卻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薑羲一時摸不著頭緒,隻能先讓阿福來幫她更衣。
睡覺時穿著貼身衣物,她必須要修整一番,免得見到葉諍與棲梧露了身份。
阿福手腳麻利,幫薑羲換上衣服後,還幫她梳了頭發。
“他們都以為你還在江南,你不便露麵,就在屋裏待著吧。”
阿福嗯嗯兩聲。
睡了一番的薑羲下床走路不是問題,就是走兩步便覺得格外乏力。
她緩緩走到門前,拉開木門。
“你們,怎麼來了?”
薑羲有氣無力的聲音吸引了院子裏三人的目光。
“怎麼不多睡會兒?”樓塵率先快步走來。
“都睡了三日了,哪裏還睡得下去。”薑羲了句俏皮話,安撫了樓塵先生對她身體的擔憂。而後她才看向欣喜走來的葉諍棲梧兩人,“你們兩人怎麼是一起來的?”
“最近刑部特別忙碌,我被派到魏王身邊打雜,又剛好都起你受傷的事情,就一起來看你啦。”棲梧道。
棲梧怎麼會知道她受傷了?
薑羲遲疑地頓住了。
葉諍了然地解釋道:“你應該受了傷,不記得事情經過了。那日,你坐馬車去寧府作客,卻不慎被惡人盯上,引走了棲梧,還綁架了你與阿稷,令你受重傷躺了足足幾日。哎,來這件事情也怪我,要不是我把你牽扯進那案子,你又何至於會被那等窮凶極惡的人盯上?”
那等窮凶極惡的人,的莫非是老車夫。
葉諍愧疚道:“幸好蒼術及時回來報信,你舅舅才帶著人將你們兩人一並救了下來。哼,倒是便宜了那老車夫,竟然就這麼輕易地死了,那種用無辜生命來修煉邪功的老魔頭,就應該千刀萬剮才是!”
薑羲慢慢領會過來——葉諍的意思是,那老車夫不僅成了綁架她與楚稷的罪魁禍首,更是被定為長安少女連環被殺案的真凶?
前者毋庸置疑,但是後者……不對啊。
那老車夫是暗巫,根本不用修煉什麼邪功,用無辜少女鮮血來修煉邪功的,應該是薑族以外的人才是!
薑羲下意識看向樓塵,卻見樓塵悄無聲息地朝她頷首。
薑羲壓下疑惑,又跟葉諍棲梧寒暄了兩句。
“你受傷還在修養,我們就不多留了,最近這個案子正在結案,還有很多繁瑣的證據需要整理,等忙過這段之後,我們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