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桃不滿極了,阿娘怎麼場合都不看地亂話!咦,等等,這薑元娘若是好了,薑娥會是什麼想法呢?那可是薑夔的親姐姐,大伯真正的嫡親女兒!
她迫不及待地向薑娥看去,希望在她臉上找出一絲破綻。無奈薑娥麵色如常,也不知道是掩飾得太好了,還是真的沒有太多觸動。總之,薑桃失望極了,悻悻挪開眼神時,卻撞上薑娥冷冷一眼,嚇得立刻噤聲。
低著頭的薑桃在心裏默默的想,還真以為薑娥她滿不在乎呢,原來還真是怕了!哈哈!真難得!
薑娥懶得理會薑桃那個蠢貨,她迫切地望著阿爹,卻在他臉上看到了喜悅。一瞬間,薑娥的心冷了下去,無言無由的焦慮漫上心頭,她不斷地攥緊腰間香囊,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元娘,你可知道我是誰?”薑恪大步來到薑羲麵前。
薑羲目光一閃,想起與這位薑侯不愉快的見麵。
“不知道。”
“我是你阿爹。”
“哦。”
“哦?你不喚我一聲嗎?”
薑羲不太高興,直往樓塵身後躲。
薑恪麵露不悅之色:“樓塵先生,為何女還是這般奇怪。”
“她哪裏是奇怪,畢竟蒙塵十三載,突然清醒,對諸多事情不明白也是理所當然的。你們要把她當成孩子,要順著她來,一切要耐心溫和為上。”樓塵直言不諱。
薑恪卻是不耐煩地挑起眉。
葉盧也在觀察薑羲,她沒怎麼插話,卻看得薑羲躲閃得更厲害了。
葉盧彎唇:“夫人,三娘她病了這麼多年,為何一朝病就好了?”
她提出了質疑。
也是整個薑府的人踏進院落後,沒人想到的問題。
樓塵回答得滴水不漏:“在玉山時,我無意中與元娘結識,惜她可憐,為她調理將近一年,誰知道卻因為缺乏一味珍貴藥草,而不得不中斷治病。現在這味藥材找到了,就像是滴水穿石,日益積累,最後那層薄薄的石片,隻需要一滴水落下,便能破開石頭。”
“原來如此。”葉盧撥弄著雲鬢,“三娘子既然病愈,就應該如我侯府其他娘子般接受教導,免得不通禮數,堂堂侯府娘子出門讓人笑話。畢竟三娘子少了十年教導時光,現下應該更努力才是,以後除了教導的先生,侯府其他人就少進出這個院子吧。”
長公主話中之意也很簡單——
薑元娘病好了又如何,她還是要待在這個院子接受女先生們的教導,其他人也最好不要出入,最後那句話便是敲打。
長公主一錘定音,無人敢反駁。
就連薑恪都沒表現出反對,他在薑羲開始避開他後,就顯得意興闌珊,擺明了沒興趣去討好區區一個女兒。
陳老夫人因年邁姍姍來遲,隻聽到最後一句話,差點兒眼前一黑。
長公主未免太欺人!她才是這座侯府的老夫人!
“老夫人來了。元娘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你可不用煩心。”
陳老夫人對著葉盧勉強擠出笑:“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