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看著兩個人從房間裏衝了出去,長籲一口氣,不過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還有一件更頭痛的事情:門口還有一群侍衛。要是自己光明正大的頤和軒走出去,到時候太後問起,又作何解釋呢?
殷秀一時間搖擺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猶豫之時,突然床底下出現一個腦袋:“還不出來。”
殷秀一見此人乃是英青,趕緊從床底鑽了出來。
“抱緊我。”英青一把將殷秀摟在懷中,飛了出去。
殷秀雙目緊閉,隻聽到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還有輕微的瓦片之聲。
“已經到了。”英青送開了手,將殷秀放在地下。
“噗!”剛一落地,一口淤黑的鮮血噴了出來。英青一個重心不穩,摔到地上。
“你怎麼樣。”殷秀趕緊跑了過去,想要將英青拉起來。
英青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已經看不到一點血氣,她將快要吐出來的鮮血又咽了回去:“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
說罷,英青一隻書抓住旁邊的石凳,在殷秀的攙扶下,兩人一點點往房間裏走去。
剛推開房門,就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殷秀皺了皺眉,說道:“這裏感覺好冷。”
英青咳嗽了兩聲,幹笑道;“這裏是當年前朝趙王妃自縊之地,後來太宗的李德妃住在這裏沒有兩個月也上吊了,所以這裏很久沒有人來了,陰氣有些重。”
“你怕嗎?”英青轉過頭來問道。
“我……我自然不怕,隻是我擔心你的身體,剛受傷,又來到這裏。”
英青擺了擺手,苦笑道:“沒有辦法,梁祚十有八九往乾寧宮追去了,我負著傷肯定不能在他之前趕回乾寧宮。隻能找一個反方向,又不會驚動別人的地方。”
殷秀點了點頭,對英青說道:“你先靠在門上一會。”說罷他一個箭步衝了進來,從口袋之中掏出一個手帕,將一個凳子擦了擦,攙扶著英青做了下去。
英青的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沒想到你還是挺細心的。”
殷秀低著頭,臉色微紅,說道:“這塊手帕是白露姑姑留給我的,所以隨身攜帶。”
一股暖流流進英青的心中,她望著眼前的這個隻有九歲的孺子,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般,打量了半天,緩緩說道:“白露果然沒有看錯人。”
“可是……”殷秀突然明白了什麼,急忙問道:“你和白露姑姑關係不錯是嗎?”
“我……”英青暗自後悔,自己說話不留神,讓殷秀猜出來了,她點了點頭,說道:“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
“真的嗎?”殷秀眼睛一亮,一把抓住英青的手臂:“你快和我說說。”
“咳咳…咳……”英青身體本就虛弱,被他這麼一搖晃,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對不起……對……”殷秀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鬆開手,說道:“這裏比較冷,你等一下。”
說話間他將自己披風解了下來,給英青披上:“披上這個。”
“胡鬧,你不冷嗎?”英青嚴肅的訓斥道
“秀兒不冷的。”說話見他伸開雙臂,緊緊的抱住英青說道:“現在好些了嗎?“
“好……好些了。”見殷秀這個舉動,英青心裏一陣感動,伸出手,輕輕的拍著殷秀的肩膀,心中甚至有些嫉妒白露,為什麼自己遇不到這麼重感情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