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陳福生的聲音一下子提高好幾倍:“你是那個小阮吧,怎麼,遇到難處了。”
“我有件事想請您幫忙。”阮童咬唇,終於還是開口。
“好的。”陳福生道:“這樣吧,我上午可能沒空,咱們下午三點在那個茶座見麵。”
“好。”阮童掛斷了電話,她數了數兜裏的錢,雖說不多但喝杯茶應該夠了,阮童早早便到了茶座去等著,環境依然清幽雅靜,她卻沒了上次細細打量的心情,在茶樓一直坐著,回想著這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從陳振的求婚一直到與陸舟的相識到後來閃電般的結婚,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浮華而虛無。
可生活畢竟不是夢,人選擇了就不能回頭。
茶座內的音樂來來回回的換,阮童這才發現她聽到的古箏曲不是來自於CD,而是源於假山流水之後的一個木製琴台,一襲翠綠色唐裝模樣的少女正坐在古箏前撥弄琴曲,她麵容淡雅如一朵出水的芙蓉花。
阮童抬頭看她的時候她正認真彈曲,神情卻似有些飄渺的看向何方。
阮童沒有發現時間的流逝,所有的心事將她揪成了一團亂麻,直到爽朗的笑聲在茶樓響起:“小阮啊,久等了吧。”
“陳伯伯。”阮童趕緊起身,她對陳振的父母是尊敬的,雖然有錢有勢卻並不那麼張狂。
陳福生坐下後示意阮童不要說話,讓服務員上一壺茉莉花茶,將茶倒入了玻璃杯中後這才開口:“讓我猜猜,你是不是為錢的事情困擾。”
“不是的。”阮童知道他誤會了:“我聽說陳珊珊是您的遠房侄女。”
“珊珊?”陳福生皺一下眉,爾後恍然:“噢,你是說陳義生的女兒,沒錯,她的確算是我一位遠方的侄女。”
“您可以幫我聯係到她的父親嗎?”阮童咬唇。
“為何要找他?”陳福生不解擰眉。
“因為……”阮童還來不及開口,不知怎的,在這個類似父親的男人麵前,她的淚水嘩然而下:“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所以才來找伯伯幫忙。”
阮童擦幹眼淚情緒稍稍穩定後,將所有事情的來籠去絡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陳福生,這個中年男人始終麵容平靜的聽著,偶爾皺一下眉,眉頭到最後越皺越深,當然,阮童隱瞞了她和陳振婚後繼續來往的事情。
當阮童停止講述後,陳福生歎口氣:“沒料到你小小年紀生活如此不易。”
“不過……”陳福生道:“這事情恐怕有些複雜,珊珊這孩子我不太了解,不過聽說她和陳義生的關係並不好,他未必能勸說得動。”
“那怎麼辦?”阮童淚眼汪汪。
陳福生道:“這樣吧,我去和義生說說,稍後再給你一個回話。”
阮童感恩萬謝的走出了茶座後,陳福生開車跟隨來:“小阮,需不需要送你一程。”
“不必了。”阮童趕緊擺手,她這一次約他出來鼓起了很大勇氣,本不想被熟悉的人看到,因為陳振的母親是一個那樣敏感的人,喜歡捕風捉影,若是她坐上了陳福生的車,沒準會傳出怎樣的謠言,阮童攔了輛計程車回到廠區父母的家。
家裏的氣氛竟意外的好。
童瑞芳回家了,她在廚房裏弄晚餐,見阮童回來笑道:“今天我們和你爸爸好好吃頓飯。”
“媽?”阮童有些不敢相信,她從來沒有見過童瑞芳這種神彩奕奕的樣子,奇怪的是坐在沙發上的阮大海雖然也麵帶笑容,神情卻有些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