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瑞芳在半個月後回國,她回來的時候滿臉喜悅,根本不知道阮童發生了什麼事情,阮童也沒有告訴她關於陸舟和她之間的事情,童瑞芳和阮大海相約一起去拿離婚證。手續辦得很順利,因為兩個人都沒有矛盾糾紛,阮童誰也沒有選擇,她畢竟已經長大。
看著從民政局走出來的父母,阮童道:“我請你們吃頓飯吧。”
童瑞芳沉浸在即將與陸鳴的結婚喜悅中未曾料到阮童的傷神,她答應了。
一家人去了本市最好的一家酒店。
阮童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阮大海今日的笑容出奇的燦爛。
他一副紅光滿麵的樣子,連喝了好幾瓶酒,阮童沒有勸阻,那些天在醫院的日子仿佛是一場惡夢,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終於明白為何這個世間有那麼多的精神病患者,隻要情緒失控,受太大的壓力與打擊,不一小心就會變成那個樣子。
阮童拚命的吃菜,她需要複元自己的身體。
童瑞芳一個勁的給阮童夾菜,自己卻一點也不吃,手機偶爾響起,是陸鳴來的短訊,童瑞芳看過以後麵泛紅光,很幸福的模樣。
她看向阮大海的時候眼中再也沒有那種仇恨了,隻有一種失落的憂傷。曾經她是這樣的深愛麵前這個男人,盡管他是那麼的不優秀,在離開了以後才覺得他真的不優秀。可是過去的她一直為他堅守著自己做人的原則,從來不受其它人的誘惑,阮大海的那一次出軌或許就是這生命當中人生的一個轉折,他將她的幸福與寧靜打破,讓她回不到原點,感情也隨著那些傷害一點一點的流逝。
童瑞芳想了很多。
想起了兩人戀愛的時候,那麼的真誠,阮大海甚至可以為了她跑幾裏路去買一個烤紅薯,這真是一個很老套的故事,當時她很感動,慢慢的被感動得不行,現在才覺得,沒有必要跑那麼遠的路買紅薯,紅薯不吃也可以,要那種虛榮做什麼。女人,總是生活在自己的虛榮裏,生活在男人製造的虛榮裏,沉迷而不能自撥。
她和阮大海結婚的時候從家裏偷出了戶口本,她生下阮童的時候看著一家三口幸福的照片,以為這輩子永遠也沒有什麼能使他們分開,可生活是那樣的殘酷無情,卻又順著它的軌道在前行,隻能說她和阮大海的緣份到頭了,也可能是她累了,需要一個安全的港灣。
她選擇陸鳴並不是因為陸鳴的那種個性和他所擁有的財富地位,也不是因為多年前的那段感情,而是陸鳴可以給她一個女人人到中年所需的安全感。
她對阮大海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信任,兩個人在在一起很難幸福,也很難生活。
她是一個有生理潔癖的人,想到自己的丈夫被別的女人碰過,永遠也不想再過夫妻生活。
雖說陸鳴曾經也是別人的男人,可是婚內的丈夫出軌和離婚再找一個二手丈夫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心理狀態,她童瑞芳選擇了後者。
童瑞芳見飯菜吃得差不多,對阮童道:“童童,和媽一起離開吧,去外婆那裏。”
“媽,我現在還不想離開這裏。”阮童道。
“是因為陸舟嗎?”童瑞芳說:“如果確實無法在一起就不要勉強,勉強不會幸福。”
她像是說給阮童又像是說給阮大海聽的。
阮大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隻是嗬嗬的傻笑著,有些醉態了。
童瑞芳知道他沒有醉,她清楚阮大海的酒量。
阮大海這個人有個致命的弱點,他對每個人陌生人都很好,包括到廠區乞討的那些老乞丐,給別人送錢送被,恨不得將別人當成親爹來養,或許是因為他是一個孤兒受到了社會救助的原因,所以他要回報社會,於是就有了那個女人的故事。這個男人或許永遠也不明白,造成了他家庭破裂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是一個濫好人,對誰都泛濫的好的濫好人,這種男人永遠也改不了他的個性,永遠也不能成為一個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