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阮童告訴了童瑞芳地址,心底騰起一股欣慰,陸鳴果真是個好人,待童瑞芳不薄。
童瑞芳和陸鳴帶著滿兜的水果還有其它東西來了,顯然沒有料到阮大海竟然如此嚴重,摔成了一個植物人,童瑞芳踏進病房的時候手中的東西掉落到了地麵,她怔怔的看著床榻上的人,隻當他摔斷了腿或是摔傷了身,沒料到摔壞了腦子。
童瑞芳當即紅了眼眶,撲在陸鳴的懷裏哭泣出聲。
阮童靜靜的看著兩人,隻覺得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陸鳴,想了想還是喚聲陸伯伯。
陸鳴連忙應答著,又從包裏抽出了厚厚一疊人民幣,紅紅的映透了阮童的瞳孔:“陸伯伯什麼都沒有,窮得隻剩下錢了,你拿著,給你爸請一個高級看護人員。”
說完後他又看向童瑞芳:“我知道有一家私人會所,專門護理病人。”
“陸鳴。”童瑞芳打斷他的話:“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不必了,我可以應對的,開了夜車前來,要不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把這裏安頓好了去酒店找你。”
“這怎麼能行,瑞芳,我們馬上就是夫妻,什麼事情都要一起麵對。”陸鳴說完以後擁著童瑞芳的肩道:“眼下出了這樣的事,婚禮可以不用舉行,我們還是等他好轉一些。”
“陸伯伯。”阮童流下了眼淚:“謝謝你對我媽的疼愛,以前我還對您有些偏見,可如今才知道,你比我爸強一百倍。”
的確,在阮童的記憶裏阮大海除了喝酒講些葷段子,再不就是甜言蜜語哄童瑞芳開心,從來沒有為這個家做出過什麼有價值的事情,他對其它身邊的朋友都很熱情,唯獨不太關心自己女兒和妻子的生活,他以為每天按時回家就是莫大恩賜,卻不知其它男人是怎樣關心妻女的。
阮童越來越覺得一切都是注定,她不想破壞童瑞芳的幸福:“媽,您和陸伯伯去外婆那吧,這裏真的有我就行了。”
“那怎麼可以。”陸鳴道:“就算你媽放心,陸伯伯我也不能放心啊,你一個女孩子照顧病床上的父親,萬一有個閃失怎辦。”
陸鳴道:“我也有個女兒,和你一般大,我會把你當成自己女兒一樣疼,不會讓你受半點苦。”
說完後陸鳴走向了院長辦公室,他想要告訴院長請一個醫護人員好好的照看阮大海,直到他的身體變得穩定,然後再出院,他將一張卡存到了熟悉的醫生那裏,讓他代繳醫藥費,阮童知道陸鳴出去幹什麼了,也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除了心裏默默的感動與對阮大海的哀傷,再也說不出其它的話來。
陸鳴進來,一句話令阮童再次哭出聲:“我知道讓你叫我爸有些勉強,畢竟我和你媽還未結婚,不過就算結婚了你也照樣可以叫我陸伯伯,我不介意。”
“謝謝您。”阮童用力的咬住嘴唇。
阮童其實心裏還有一件事情想請陸鳴幫忙,她想讓陸鳴幫她查一查陸舟父親在上海的行蹤,那麼大的一個城市,若是不去查探,她將來根本不可能找到陸舟。
阮童已經下定決心,再過一個月,待阮大海恢複得差不多,她必須要去上海。
春天已經過完,眼看就是夏天了,再不去一切恐怕來不及。
陳珊珊一定跟去了上海。
那個女人——
她絕對不能讓陳珊珊搶走了陸舟。
陸鳴看出了阮童眼中有事情,他關切的詢問,阮童沒有告訴他關於陸舟的一切事情,倒是陸鳴主動道:“上次不是有個男孩和你一起麼,怎不見他了。”
“他是我老公。”
“對對對,是你老公,我差點忘了。”陸鳴說完以後道:“生活中總是會遇到一些難處,小兩口子之間吵架也很尋常,阮童啊,聽你媽說你的性情有些倔強,女孩子要柔和一些才好啊。”
“陸伯伯。”阮童感激。
這些話阮大海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以前說得最多的便是嫁給陳振以後她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很好,會風生水起之類的,會給家裏帶來好光景,會富裕,能嫁給陳振那樣的高幹子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請阮童切莫珍惜,就算婆婆再壞也無所謂,隻要家境好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