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一陣雞鳴音將流美吵醒，她睜開眼，摸著身邊的鬧鍾，看了一眼，上麵的指針一個在5，一個在6，已經5點半了。她繼續躺下。今天是星期六，她在起身前想到。雞鳴聲仍在繼續，她捂著被子，嘟著嘴，咒著公雞，回顧那個怪夢，漸漸地，又入了夢。
她再一次醒來，鬧鍾上的時針已經停在了九，她揉揉迷蒙的睡眼，緩緩起身。
今天的天空有些陰霾，空氣中散發著絲絲濕意。
家裏沒有人，大家都下田了。是時春種時節。
流美走到廚房，一碗粥還在冒著熱氣，想來有人回來熱了下。她暗暗吐了吐舌頭，責備自己沒有幫上忙，還給他們添了麻煩。
她吃了飯，將碗放在井口邊，她看到附近有一桶打好的水，於是將碗洗好。
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她背著小包，決定找奶奶他們。
流美奶奶家的田就在途經她學校的路上。流美踩過沾著露水的草，悠閑地走在小道上。帶著涼意的風輕撲過她的臉龐。
“阿——嚏！”她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拿來！”前邊不遠處有些吵鬧。流美順著聲源望去，前麵有幾個人的影子。他們在廁所附近的秸稈堆後麵。她好奇地走近，卻發現兩個高年級的在欺負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仔細一看，那被欺負的還是她同學——許誠元！雖然對他有些忌憚，但是，那兩人更可惡！她頓時有些憤怒，她握緊了胸前的手機……
“拿過來！”其中一個男生一把奪過許誠元胸前的手機，那手機背麵有一個蘋果被咬了一口的標樣，那男生把玩了下，“小子，真有錢啊！借給大哥玩下吧！”
“大哥最近手頭很緊，小弟借點錢花花吧！”另一個男生摸上他的身子，許誠元像一座雕像般不動，任對方下手。
“我沒有錢。”他眼神黯然，神情恍惚。
拿手機的男生見了，一把脫下他的衣服，仔細搜查，罵道，“穿的都是好衣服，怎麼會沒有錢呢？”
說話的男生不死心，一把扒下他的褲子，又強行搜索了個遍，“切，真的沒有錢！”他拿著許誠元的衣服，“這些衣服很值錢呢，”他摸了摸，“可惜不能穿！”說時，他用力一扯，衣服被他扯得破爛。許誠元被脫得隻剩下一件內褲，春風帶著寒意，傾骨而來。
“你個遭報應的倒黴鬼！”兩個男生一拳一腳打了上來，許誠元仍然一動不動，似乎是沒有生氣的破娃娃一樣。
“你們在幹什麼？！”兩個警察一路小跑過來，流美跟在後麵。
那兩個男生見狀，拔腿欲跑，卻被兩個警察堵住了退路，沒有幾下便逮住了。
許誠元默默看向流美，有氣無力地說，“原來是你……”
“警察叔叔幫你，你是不是應該說聲謝謝啊？”流美開口就說。
他看了她一眼，朝兩個警察鞠了一躬，“謝謝。”他又慢慢走向流美。
兩個警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如果這個女孩不是在電話裏是許誠元，他們不一定這麼及時趕過來。警察拖著兩個掙紮的男生，“走，到我們那做下筆錄，小小年紀不學好，長大了這麼辦哦！”
“他上輩人做了壞事，輪到他這輩人遭報應！活該！活該！”兩個男生邊掙紮邊說，說完便昏倒了過去，警察愣住了。
流美依稀看到兩道黑影從兩男生身上轉到許誠元身上，一下子，消失不見。
流美瞪大眼睛看著他。
7
到了警察所，他們一行人匆匆做了筆錄。
許誠元穿著有些破爛不堪的衣服從所裏出來，流美跟著他後麵。流美看到許誠元的衣服，不由得一絲笑意掛上嘴角，“你啊，就像出來逃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