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看的紫藤誰說我不喜歡,我隻是想到,紫藤並不是適合西楚栽種,不知道還能看幾天。”她隻是隨意的說著,然後指著赫連春水手中尚未有完成的小木馬,“快去睡覺,然後快點弄好給我看看,這個樣子還真的不好看,我要是不喜歡,孩子就更不喜歡了。”
她瞧著赫連春水發呆的表情,想也不想伸手點在他額頭,撲哧笑出聲,“真傻!”說著轉身徑直離去。
一夜之間弄出這番景象確實費了不少功夫,她驚訝赫連春水對她所費的心思!
這一夜她也考慮了很多,她的手始終貼在肚腹上,莫名的她眼眶濕潤,此番卻是做出決定的欣喜,她的孩子,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孩子…
赫連春水漾開深深笑意,直到她走了不見身影,他收斂欣喜,想起安紫薰的那句話:“來人!”
立刻有人在他身後出現等著吩咐。
“這片紫藤花園好生看守,若是死了一棵,必須馬上補上,要是讓夫人看見,唯你們是問!”
吩咐完,他坐在秋千上,看著手中的小木馬,赫連春水還再回味安紫薰那嬌嗔的一幕。
------真傻!
薰,能讓你開心,再呆再傻的事,我都樂意做!
初春時節,陽光明媚溫暖令人骨子都生出酥軟。
安紫薰精靜心在這裏調養身體,她有寒症,在船上的時候發作過一次,在南海她問過木棉,這病難以好的徹底,平時就要注意,盡量減少發作的次數。
她想著這幾個月盡量在發作時不要吃藥,對孩子也有好處,所以乖乖的接受赫連春水對她的照顧。
她並不厭惡春水,她對他有種早就認識的好感,加上相處多天,安紫薰逐漸放鬆戒備。
“薰,你的腳真好看。”他親自幫她穿鞋襪,生怕她動一下就會傷了身子似的。瞧著她雪白的天足玲瓏可愛,他眼光流連不由讚歎。
安紫薰臉頰燒紅一片,“我自己來穿好了,不用麻煩!”他表明了心意,她並沒有給出答複,還是有些不能接受這些親密的舉動。
下人正巧進來,赫連春水看完比劃的手勢點點頭轉身對安紫薰道,“我出去一下,等會我再來陪你出遊。”
他離開安紫薰住處,朝著大門方向走去,遠遠的赫連春水瞧見那雪色衣衫的人影,那般卓越清雅,怎能不記得他是誰!
等了好一會安紫薰不見赫連春水回來,下人交給她赫連春水留下的一封信,大意是他有事出去,讓她在府中安心休息,他會盡早回來。
“是誰來找侯爺?”她問及送信的下人,那人搖頭比劃著表示不知。
“我想出去走走。”她說著起身。
那人立刻阻止不斷搖頭,示意她不要出去。
“我會和侯爺說,是我自己的意思與你們無關。”在府中春水對她確實照顧,不過礙於這裏是西楚邊界,所以一般她出去,都是他直接吩咐府中的人隨行。
打著手語依依呀呀阻止她的人,在張口間,安紫薰瞥見他的舌頭是被硬生生勾斷,心中一驚,這裏伺候的人皆是不能言語,安紫薰一開始住進來就覺得奇怪,卻沒有問過赫連春水原因,隻聽說都是天生如此,可看這手法分明是人為造成。
春水為人溫和細心,安紫薰一時不能將這些聯係到他身上。
見她不再要求出去,那人才鬆口氣的退下,安紫薰瞅著身在的院落,她原先擔心住在春水這裏本就會給他帶來麻煩,這些天卻並沒有聽見外界有什麼動靜,似乎這座院落將她與外界重重隔離得不到一絲消息。
赫連春水回來,見到安紫薰在紫藤園中小憩。
“回來了。”她睡眼惺忪,隨意揉幾下慢慢起身。
“怎麼不到屋裏睡,這裏會冷的。”他立刻脫下外衫披在安紫薰肩頭歉意道,“本來說好陪你出遊,不巧有要緊事情耽擱,真是對不起害你等到現在。”
安紫薰笑笑,“你不是托人帶信給我了嗎,既然是要緊事當然以此為重,再找日子出遊就是。”她指著一側石桌上備好的菜肴,“菜涼了,我讓人給你熱一下。”
一桌菜肴精致,赫連春水一吃就知道是安紫薰的手藝,她還備下一壺桂花釀替他斟在杯中。
“怎麼興致這麼好。”他問著,也要替她倒上一杯。
安紫薰抬手按住他倒酒的手,“我不能喝,對孩子不好。”
他聽聞怔了下,隨即道,“瞧我糊塗了。”說著他夾了一些清淡的菜給安紫薰,第一次他和她這般悠閑的在一起用晚膳。
歲月靜好,赫連春水希望這一刻的美好,如果能永遠的停住那該多好。
隻是…
他安靜的享受這一刻寧靜之美,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這酒是純釀本是甘甜美味,喝多了赫連春水卻覺得有些苦澀,亦如他的心情。
“看來白天你是忙累了,喝了這麼些都不知曉,這酒後勁醉人的!”她奪下他手中酒壺,“最後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