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與赫連孝同時慌了神。
“七爺,你快去照看王爺,我沒事!”她推著赫連孝趕緊進去,然後靠著木棉繼續前行。
木棉著急卻毫無辦法,“你這個時候與哥哥反目,根本就是激怒他,對他沒有用處或者不能操控的人,哥哥不會放過,我太了解他!”
安紫薰忍著疼,揚起秀麗的眉淡笑,“木棉,凡事沒有絕對。”她恨姬雲裳,為了金筱瞳的身故,為了她與赫連卿之間的錯過。
姬雲裳對她的傷害,絕對不可以饒恕原諒。
上邪大法可以操控她的生魂,他死,她亦亡,姬雲裳想她永遠的依附在身邊。
他能知曉她身在哪裏,輕易的找到,她同樣能感覺到一點他的心思,他並不如表麵般冷靜自若沒有情欲。
相反,她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姬雲裳對她並不一樣。
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姬雲裳你很會利用人的感情,人的心思,用情傷人,可你忘記自己也同樣是人,隻有動了感情就會成為弱點。
你不會殺我,也殺不了我,隻要你的心不停止愛慕我。
“上邪大法過於霸道厲害,奴婢沒有把握能幫你多久,哥哥一旦不信守承諾,你和腹中的孩子就會有危險!”
離開宮中時,娘娘需要她幫一個忙,如果她有任何意外,盡力的保住孩子!
安紫薰伸手撫著隆起的肚腹,她身子感覺難受有好些時候,腹中的孩子倒是無恙,時不時有力的踢她幾下仿佛告訴她一切都好。
小東西你乖乖的,娘親不會拿你作為賭注,娘親為了你會拚了性命保你的平安,你爹爹不能有事,萬一將來娘不在了,你就代替娘親陪著他,他這些年過的不容易,一個人太孤單,娘親舍不得你和他…
她暗暗心中對孩子說著話,努力移動步子朝前走去,遠處一抹紅衣似火迎風站立,熟悉的身影安紫薰見了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她欽佩木棉為了赫連孝付出一切的勇氣,就是死也要死在他身邊,值得了!
她不怕死,她隻怕自己將來會更舍不得赫連卿和孩子,不想有一天自己成為姬雲裳挾持他的武器,她不要成為他的負擔,如果可以,她是能成為與他並肩麵對未來的人。
她與他兜兜轉轉到今天,她步步退避,他的無措他的心痛她看在眼裏更是難受,怎麼會不感動?
她再是裝作不在意,還是介懷過花淺幽有了他的孩子。
赫連卿你有很多優點,也有很多缺點,我曾經想過一輩子不原諒你,然而現在,我隻想你和孩子安然無恙的活著。
為了這個願望,我跋山涉水的來見你最後一麵。
那聲慘叫並不是謝清璿,而是殺紅眼的謝陌年,他痛苦的一隻手捂著頭,表情幾乎扭曲,另一隻手瘋狂的四處亂砍。
赫連卿欺身上前,出手用力拉住他執劍的手臂,“哥哥!”
“放開,我要殺了那個毒婦!”謝陌年還是不斷掙紮,對著謝清璿吼道。她害死了姑姑,這些年自己卻成為她的幫凶,比起赫連禦風與安宗柏,這個女人更是該死!
“謝清璿,解藥拿來!”赫連卿厲聲道,冰冷的語氣帶著毋庸置疑的命令!
“他中毒很多年了,一點一點的下,到如今哪裏還有解藥。”她輕蔑的笑著謝陌年,“你下去陪著你姑姑吧,北燕亡國時就該死的人,偷生到如今已經是天大的便宜。”她從容的慢慢走過來。“麵對赫連禦風她唇角尤自冷笑,金筱瞳死了,安宗柏瘋癲了,謝陌年現在更不是她的對手,最重要的是赫連禦風,這個男人狼狽不堪的樣子,就像當年的自己。
轉身她看見走到這裏來的女子,含笑的眸子裏卻是說不出的厭惡,“卿兒你有一天考慮,遲了,我沒有耐心再等。”徑直的謝清璿從她身邊經過離開。
赫連卿將謝陌年丟給赫連孝,疾步走下,“寶寶,你沒事吧!”
她臉色青灰難看,見了他整個人軟在他懷中。
她眼裏含淚,方才那聲卻是嚇著了她,見到赫連卿平安站在麵前,她攀住他肩頭隻是笑著搖頭,“沒事,我和孩子都沒事。”
話音才落,她心髒猛的抽痛,頓時冷汗淋漓,比剛才情況更是糟糕,她幾乎都不能再忍住疼痛,抱著肚腹身子快要縮成一團。
初秋,連綿的雨下了數天,滿地蕭索。
西楚連丟十座城池,虢國夫人的十萬大軍還在不斷前進,羅素已經帶兵前往鎮守邊關,然而一開始的失守已經令民心紛亂,赫連禦風之前重病還未痊愈,如今身體每況愈下,西楚陷入內憂外患。
“傳朕的旨意,宣召慶王赫連卿入西楚。”
赫連禦風一道聖旨,西楚朝野嘩然,先前被作為叛臣,派大軍討伐的皇子赫連卿,與西楚大軍對峙多日,朝中官員皆以為太子登基在即,哪知久未上朝的皇帝突然頒下聖旨。
“母後,老七不能入宮。”
衛後何嚐不清楚這意味什麼,赫連禦風病重,太子掌國,一切皆在他們母子計劃中,偏偏緊要關頭殺出一個謝清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