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東方非池立即明白他的目的。
“我當初能讓湘陵成為死城,阻止赫連卿他們前去,同樣能讓西楚如此。鄴城一戰雙方都是死傷無數,若是兗州十萬大軍不保,天災之後必有人禍,謝清璿不會善罷甘休,況且她此生最大的怨恨在西楚,她身邊有我安排的人,瘟疫一到西楚,你說會變成什麼樣。”
“再害死那麼多人,你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哼,若不是他,我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前仇舊恨姬雲裳咬牙切齒。
東方非池不由搖頭,千年的怨恨越發激烈,“也該有了結,他們就快等到船了。”
“他們?冥君,你說的是誰?”姬雲裳眯起眸子追問。
“被你困在北海的人。”
“不可能,他們根本逃不掉!”姬雲裳不相信。
“你上過赫連卿的當,我也是如此。他雖然用千年的妖力換取與安紫薰相守短短幾十年不再輪回,我答應了他要求,那個家夥卻將妖力封存在我找不到的地方,說是等到他實現願望的那一天為止。”
東方非池拿出鏡青鸞,“鏡青鸞蘇醒,封存在鏡子中的妖力就能顯現。”那個家夥,早就留了一手準備。將鏡子留在東方非池手中,確實信守了承諾交給他妖力,卻非要等到青鸞蘇醒離開鏡子才能拿到,那時,東方非池不得不幫他。
可惡的妖怪,千年前就做好了打算,為了人類的女子,他設想的還真是周到!
姬雲裳神情失色,妖王留下的妖力要破開北海的結界太容易,誰沒有沒有預料到他早就防備了一切。
震耳欲聾的後遺症就是接連幾天耳朵總是聽見嗡嗡聲,船在海麵微微晃動,她捂著耳朵翻身又睡去。
赫連卿輕手輕腳起身,出了船艙。
“金痕波?”他聽見腳步聲過來,隨即笑道,“你南海的船來的真快。”
“我是為了阿薰。”金痕波輕描淡寫的回答,不過赫連卿能突破北海結界,安然無恙,確實令他另眼相看。
“我也是。”他臉不由側過轉向船艙,她還在睡,離開北海後她總是困乏的很。
他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金痕波心中暗暗失落,阿薰沒有選錯人,這次他與赫連卿合作,赫連卿不知用什麼方法送出消息,居然能讓赫連春水引姬雲裳離開北海,破了姬雲裳布下的結界,就連南海的老部下都得到消息派船而來。
最後幹脆利索的將北海小島夷為平地,他記得赫連卿離開北海時低低一句,“姬雲裳,你注定是輸家!”
“龍少,明天就到你南海的海域,就不遠送了。”
金痕波明白他再下逐客令,從北海到船上,這一路赫連卿看的阿薰好生嚴實,而且這家夥還主動告訴阿薰他們之間的合作,害的阿薰一直不給他好臉色看,以往這種過河拆橋的作風,是他金痕波的作風。
赫連卿,他不由牙癢癢的!
安紫薰睡眼惺忪的出來,“三郎。”她過去挽起赫連卿手臂,順帶衝著金痕波吐吐舌頭,他們兩個暗中合作,卻不告訴她。
“阿薰…”
赫連卿立刻打斷他的話,轉而笑著對安紫薰道,“龍少明天就回南海了,估計有好些事情要打理,我們不要妨礙他。”
“表哥,明天就離開嗎?”
看安紫薰這麼關心他離開,金痕波總算心裏舒服點,不由有些哀怨的點頭,“其實我想…”
“寶寶,方才龍少說提起分別有些傷感,說明天就不用我們相送了。”
“赫連卿!”他忍無可忍。
“那表哥我明天就不送你了。”安紫薰說著扶著赫連卿,“三郎要換藥了,我先帶著進去。”
金痕波一張俊臉,氣的不行,小丫頭有了夫君忘記表哥!
船艙裏,安紫薰重新為他換藥,隻聽赫連卿道,“你怪我讓你表哥離開?”
“西楚的事,我不想他介入,南海還需要他。”她係上布帶輕聲道,“明天你送不走他,肯定還要換新方法。”
“你明白就好。”赫連卿握住她的手合攏在掌心,用力握住她的手,“寶寶,你是不是要對我說清楚一件事?”他目不能識物,感覺卻極度敏銳,在安紫薰準備逃開前,一把將她撈在懷裏。
“什麼?”她有些怯怯的看著他被蒙住的眼睛,到了今晚滿月之夜,赫連卿就能運用三生蠱的力量,她要想個好時機告訴他,而且不能被他懷疑什麼。
“什麼?”他語氣突然轉變生氣的攫起她下頜,準確的用力的吻上她微微開啟的唇,一番蹂躪後他方才心情好轉,舔著唇角他恨恨道,“北海的人稱你夫人,是不是姬雲裳想與你成親?”
“金痕波真是大嘴巴!”她很是不滿的埋怨。
“這點我不怪他!”她居然想瞞著他。
“我又沒有答應,況且我和你早就和…”
赫連卿手臂收緊,他當真就沉了臉色,聲音卻異常輕柔,“寶寶,我說過你再敢說那兩個字試試看!”他身子一轉,將她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