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e愣了愣,揺搖頭,“我欣賞炸ng,但那並不是愛情。你知道嗎,他那個時候說你在他的心裏占了21克,我後來才知道,那是靈魂的重量。”Jane看著我笑,“你就是他的靈魂。”
我就是他的靈魂麼?說的多好聽啊。
我扯起唇角,七星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慢慢燃燒。八年了,他把他的靈魂丟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他行屍走肉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這個靈魂的痛徹心扉。天逐漸轉亮,我扔掉煙蒂梳洗好,戴上帽子出門。
肚子餓了,難得的想到要吃東西。
距離我公寓四十分鍾車程有家中國人開的店,雖然比不上國內的,但好歹也是中國風味。
我懶得和上班族擠公車也懶得攔出租車,就一路走著去。
東京很繁華,有拖著軟軟的尾音講話的可愛女生,有剛見麵就能夠神態自若談論愛情的男生,地下樂隊很瘋狂,每天都會有live。
談不上有多喜歡,隻是覺得,站在這裏可以洞悉一切。
我走的不緊不慢,低著頭,很自然的看到地上寫的字。
求飯錢。
用紅色粉筆寫下的中文字,在東京的街頭顯得格格步入,難怪沒有人把錢給他。
我摸了摸口袋,想了想抽出五千日元遞給他。他沒有伸手來接,我抬起眼睛看他。
灰色的頭發,年輕的臉,皮膚很白,嘴角微扯,一雙大眼睛很亮,深灰色的瞳孔讓我微怔。
分明是漫畫裏的美少年。
他開口,“呀,我認識你,滕遲平。”
我站直身體,“是麼。”
太久沒有講中文,發音艱澀。
“《刻印》的專欄,有你的專訪。”男生笑,“很精彩。”
專訪麼?是顧嫻自作主張的吧。我向年前還坐在地上的英俊。
男生點點頭,蹲下去把錢放在地上。
“喂,給我這麼多錢還不如帶我去吃一頓飯好啊。”男生看著我,眼神清亮……
竟然又讓我愣神。
我想了想,點點頭。男生笑了,拿出紙巾擦去地上的字,又把紙巾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我和他坐在店裏,他吃麵條和包子,沒有狼吞虎咽,吃的很有修養。我沒有那麼厲害,把麵條吸的很響,用左手拿著油條嚼的很開心。
“老板娘,再給我一碗豆漿,要甜的。”男生不死心的叫東西吃,他看著我,說,“我叫冉西。”
我點點頭,把最後一截油條塞進嘴裏。
“你比照片上好看。”冉西說,“你寫的故事很帥。”我再點頭,低頭把麵條吃完。
“你25歲了,比我大了六歲呢。”冉西笑,“看上去和我也差不多嘛。”
顧嫻那個女人……我站起來結帳,看了冉西一眼,“我走了。”
冉西笑,眼睛裏有種篤定,“我沒有地方住,你帶著我吧。”
你我歪了歪頭,“為什麼?”
冉西站起來,明明是個痩弱的小鬼個子卻比我高。
“一個人住多無聊,我陪著你會好一點。”冉西眨夏眼睛,“要是你已經有男朋友,他總不至於吃我這個弟弟的醋吧。”我看著冉西的眼睛,明明是完全不相像的兩個人,偏偏都有一雙如此明亮的瞳孔。
意外的不排斥冉西的接近。
我拉了拉帽子,“家務活全部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