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晚上八點之前洗好澡,坐在床邊擦頭發。
“遲平,你想好了?”冉西靠著房門上皺眉頭,“你真的要早今天結束你的處女生涯?”
“嗯。”
“拜托,你發什麼神經!今天什麼日子啊你要趕在今天?藥買了?東西準備好了?要是懷孕怎麼辦?”
“生下來。”我頭也不抬,“名字就叫五月。”
我的手指在毛巾上暗暗用力。我是在六月遇見了張未,五月,五月的時候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一直有人在外麵放焰火,上空還有幾盞孔明燈,也不知道是誰將思念放上天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冉西越來越沉默,我的心隨著頭發的水分蒸發一點點幹涸。我聽見外麵的鍾聲敲響,它總是第一個來迎接新日子,仿佛這樣就會不知疲倦充滿希望。
第十二聲的鍾聲結束,我的眼睛裏已經滿是平靜的絕望,我看著冉西,對他說,“冉西,開始吧。”
冉西的眉毛簡直要擰在一起,他把房門關上走過來,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
我能感覺我的肩膀在發抖,眼睛不自覺的垂下來,手指絞在一起。
“你都抖成這樣子了開始什麼!”冉西的聲音裏透著怒意,“遲平,你當婊子是好當的嗎!”
他的手想離開,我揪住他衣服,麵容冷峻,聲音平穩,“冉西,開始。”
冉西看著我的眼睛,仿佛還在等著什麼。然後他歎了口氣,俯下身開始親吻我的額頭。
他吻我的臉,和我接吻。
冉西吻著我,手開始解我的扣子。
暖氣開的很足,所以當襯衣掉下肩膀時我並沒有覺得冷。
冉西很有耐心,不疾不徐的摟著我,像老師一般帶著我讓我跟隨他的腳步。
我聽到客廳有開門聲,冉西用手撐起身體,我去解冉西的皮帶,雙手攬上他的脖頸,在他耳邊說,“繼續。”
冉西沒有動,認真的看著我,“遲平,在這樣下去就停不下來了,你後悔嗎?”
我搖頭,語氣是一貫的固執。
“絕不。”
冉西重新低下頭來吻我。
不再是點到即止,一切都變的認真起來。冉西吻我的身體,兩個人像新生兒一般擁抱,身體摩擦身體,點燃空氣,燃盡曖昧。
如同幻境一般找不到真實的感覺。
身體因為冉西不再平靜,我咬著牙忍受撕裂身體的疼痛,從他進入開始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可是眼淚流出來,從眼角滑進身後的床單,門外細碎的嗚咽聲不斷鑽進我的耳朵,敲打我的神經,瘋狂的噬咬我的靈魂,在身體內部拚命的撞擊成每一個麵容相同的臉。
阿未。阿未阿未。阿未阿未阿未。阿未阿未阿未阿未。
我的齒關漸漸放鬆,耳朵裏傳來冉西叫我名字低沉的嗓音,我還聽見從自己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啞啞的,伴隨著冉西的動作,像是哭泣一般的呻吟。
我一夜未眠,冉西固執地抱著我陪我一夜。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冉西從床上起來,我也坐起來,冉西用被子裹住我,他穿好衣服,走過去把房門打開。
張未抬起埋在胸前的頭來,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如辰光般明亮的眼睛失去光彩,布滿血絲。
冉西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未,“你來的時候可以阻止。”
張未慘淡的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沒有資格……”
冉西冷冷的望著他,“她等了你十年。”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怎麼還可以無動於衷!”冉西一把揪住張未的領口,“她愛你!她隻愛你!她連做夢都隻喊你的名字,你卻一下子消失十年!你們都不爭取自己的幸福,你們都守著自己的理智,你們除了痛苦還得到什麼!”
冉西重重的一推,張未向後踉蹌幾步。
他看著冉西,幹淨的麵容滿是淒楚。
“她……常常會忘記吃飯,一天三餐,到了時間請幫忙提醒她……她總是不記路,經常容易迷路,出門的時候一定不要放開她的手……每個月她都有嚴重的生理痛,她一定不會說要自己忍過去,麻煩你準備紅糖水和熱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