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平,我曾經說過會一直陪著你,不離不棄。
我拒絕和Sue一同去美國,我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遲平眼裏的光彩。
一個晚上,她總是往我的方向看,我無奈的笑,對她說,“遲平,別一直看著我,我在這裏不會走。”
“阿未,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她在我麵前放了一杯水,“我是在看你的水杯。”
我偷笑,不點破她的微窘。
“麻煩給我一杯瑪格麗特。”我看見滕炎,他說,“晚上好,遲平。”
我可以肯定滕炎是故意支走遲平的,他甚至還拿起我的水杯喝了一口來激怒遲平。
遲平走後他開口,“張未,阿露進去了。”
“進去?”
“Sue手下的一個職員報的案,說阿露。”滕炎看著我,“以及賣毒藏毒。”
我心裏一驚,“我媽。”
“是,還沒有定案,但是Sue應該不難弄些白粉栽贓嫁禍。”
我看著他的眼睛,“你是來做說客的。”
“阿露是因為遲平被牽連的。Sue很聰明,她不動遲平,但是可以讓遲平無比愧疚。”滕炎遠遠地看見遲平站起來,“張未,要怎麼做你自己想清楚了。”
如果遲平知道阿露因為她受到傷害,她知道是因為她……我苦笑一聲,我根本沒有選擇。
我去找Sue,她坐在辦公桌後麵,妝容精致。
“放了阿露。”我說。
“張未,你沒有資格要求我什麼。”Sue淺淺一笑,“放了那個婊子可以,我要你斷了和滕遲平的聯係。
“不可能。”
“張未,我知道你為了她什麼都敢做,但是不要忘了,我有的是手段讓她痛苦。”Sue微微挑眉,“聽說她母親在她出生後就自殺了,她不過是個不知道姓什麼的野種……”
“媽!”我打斷她的話,“誰告訴你的!”
Sue不屑的哼了一聲,“張未,你和你爸一樣賤,連愛上的女人都是沒有身份的賤人。他要離婚我就離,我管不了他。”Sue滿臉憎惡地看著我,“父債子償,我絕對不會讓你幸福的!”
我妥協了。
我害怕遲平再受到傷害,我留在她身邊,隻會讓她更加痛苦。
我演了一場戲,看著遲平麵無表情的臉和愈發冰冷的眼睛,我一度以為自己會演不下去,上前抱住她,跟她說對不起。直到她消失在街角我才反應過來,她已經推開我了。
Sue如願以償,我不幸福,我離開遲平,我丟了靈魂。
在美國的日子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我想念遲平,我恨不得把我的眼睛留在遲平身邊看她好不好。
遲平會寫Email,存在郵箱裏從來不發,可是她忘了這個郵箱是我給她申請的,我知道密碼。
她過得不好。
我拒絕Sue給我安排的訂婚,這一輩子我隻結一次婚,新娘隻能是遲平。
大四那年我申請到了交換生的名額。
我坐在飛機上激動得快哭了,我在心裏告訴自己,即使遲平不會原諒我,我也絕不會再離開她。
可是我沒有想到,遲平去了美國。
我拚了命的打工掙錢,Sue完全切斷我的經濟來源,去美國的機票隻能靠我自己想辦法。
我將美國的每一所學校都找遍,隻有一個背影很像遲平的長發女人讓我有一刹那的錯愕,等我追上去時她已經不見了。
我回中國完成學業,我等著遲平回來,卻沒有想過,遲平留在美國等我。
我將雜誌從Sue的臉上摔過去,Sue張著嘴驚訝的看著我。
我麵無表情,一字一句的對她說,“你等著給SU收屍吧。”
彼時,我與Sue再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