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想殺我?”陸行雲聽到衛青青的這句話,語氣平淡並沒有什麼驚訝之情,而是像平常問話一樣對著衛青青說道。
“難道你還不知錯麼,青青?竟然想對自己的師兄出手。你真的要走入魔道,讓你父母傷心你才罷休?”
本來是勸誡的句子,但是李月庭從他的話語之中,隻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冷酷。那是一種按部就班,天地一切都要按照固有秩序運轉,一旦有錯,他就要撥亂反正的意誌。
“這個人,已經斬殺了自己的感情,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劍道和門派。心中隻堅信自己的那一套,並且還言行合一。”這就是陸行雲給李月庭的感覺。
這樣的人非常可怕,因為他心中已經沒了一切是非曲直。而有了一套自己對於世界完整的認識和體係,所有一切和他的認知不同的東西,都會被他所斬殺。
簡直就好像是狂熱的宗教徒一樣。不同的是,別的人崇拜神,而這個陸行雲,崇拜的是自己的劍,信的是自己心中的那一套道理。
他的意誌還十分堅定。
也不可能不堅定,這樣的人,這樣的劍,簡直就是難以形容的堅定,難以形容的可怕。
“大師兄,是你逼我的。”衛青青眼睛緊緊地盯著陸行雲,不敢有絲毫放鬆,她深深知道眼前這名劍道強者的實力。
“白景然要殺我,難道還要我引頸就戮?李月庭和我是生死之交,他救了我的命,我無以為報,隻好拿自己的劍術報答他了,這件事情是我做的有欠考量。但是你現在竟然要廢了我的武功,我怎麼可能坐以待斃。
而且上了劍京白家,以白俊彥眥睚必報的性格,我們怎麼可能活著出來。你是要我們死啊。”衛青青看著陸行雲,一口氣將平時不敢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大師兄,我知道你劍術高深,但是要我束手就擒卻是不可能的,想要廢了我的武功,帶我去向白俊彥賠罪,就按照山上的規矩,先打贏我們再說吧。”
衛青青說完這些話,隻覺得內心一陣暢快,平時麵對大師兄唯唯諾諾的情緒全部被拋到了一邊。甚至在這股暢快的感情下,她對於劍術也有一種新的領悟。隻要給她一些時間,恐怕就能在劍道上做出新的突破。
“唉,既然如此,就按照山上的規矩來吧。”陸行雲輕輕地抬了抬眼皮,古井不波的說道。
所謂山上的規矩,是衛青青的師傅成為華山派掌門後立下的規矩。凡是華山弟子,有了爭論,以武功論對錯,生死各安天命。
就當衛青青拔出長劍,全神戒備的那一刻。
“李月庭?”
“嗯?”李月庭轉過頭來,看了看衛青青,發現對方並沒有看向他,而是嘴裏自顧自地說道。
“一會的戰鬥,絕對不要留手。”
“可他畢竟是你的師兄吧?你真的要殺了他?”李月庭皺了皺眉,他本來以為衛青青嘴裏說殺,但最多也就重傷而已,但是看兩個人現在的樣子,真的要以死相搏?
“一會戰鬥起來,他就不是我的師兄,隻是敵人而已。”衛青青的語氣中,透出一股凶狠:“這就是華山派的規矩,一會打起來,他一定全力以赴,也絕不會手下留情。如果你不想我們兩個死上一個的話,一出手就給我用絕招。”
衛青青話音未落,陸行雲已經開始動了。
這一動,就將是絕殺。
他的雙眼深深朝著兩人看來,僅僅這麼一眼,就讓李月庭產生一種身體被利劍穿透的感覺。
李月庭的身體自然沒有被利劍穿透,但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他有這種錯覺,顯然陸行雲的‘意’已經到了影響他人感覺的地步。再差一點點,就是‘意’的高階運用‘念’了。
“我隻差半步就能突破四品,就算當日的秦詩瑤,現在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他竟然醫用一個眼神就能讓我產生錯覺。
這個陸行雲……好強。”
李月庭的不安,瞬間在心中擴大。
“青青,你難道沒聽過螳臂當車的故事麼?”
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將衛青青和李月庭的注意力微微分散。
然後驚人的殺意便從陸行雲的身體中冒了出來,驚起了一片飛鳥。他腳步一抬,已經如白駒過隙,浮光掠影一般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