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皓走出會議室,心道:“陳嫣然與書記明顯不和,我一介白丁,最好躲得遠遠的。”
可是,他作為院辦成員,他躲的了嗎?
散了會,何雪麗來到張軒皓身邊,道:“小張,你的辦公桌已經給你騰出來了,這是鑰匙。”
辦公室不大,布置得也很簡單,五張桌子,五張椅子,五部電話,兩排文件櫃,一個台空調,一個飲水機,由於才清掃過,幹淨利索,又有些寒酸。
何雪麗接著對著方婭楠吩咐道:“晚上就在這附近安排一頓,今天我請客,你通知院辦成員,歡迎小張加入院辦。”
酒桌上,三位領導與院辦四位成員都是樂嗬樂嗬的。白振起哄道:“小張,你到了院辦,還沒有聆聽高書記的指示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請高書記喝一杯。”
高書記,原來是學辦主任兼運輸管理與經濟係的副書記,兩係合並以後,被任命為書記,接陳嫣然的工作分配,分管黨務、實訓室、工會活動、企業接待等。
他逢人便說三分好,是典型的不倒翁,不過一直都是副職,從來沒有當過一本手。
他對張軒皓辦公室地點調整的原委再清楚不過,見到張軒皓來敬酒,就道:“小夥子不錯,踏踏實實的,以後好好幹。”
現實生活就是一張網,身在其中,越是掙紮就越緊。
送走了陳嫣然等人,白振就緊緊地握住了張軒皓的手,說起了糊話,道:“小張呀,你真不錯,別人想破腦袋進院辦都進不了,你卻不到半年就來院辦了。”
白振是張軒皓的師父,他教會了張軒皓許多做人做事的道理,包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是有一點張軒皓學不會的是,在不做實事的情況下,照樣也能領導忽悠的團團轉。
晚上九點,張軒皓扶著有些醉意的白振經過學校大門口,白振突然陰陽怪氣地說道:“小張,有些事情你不要算得太清。”
“啊?”張軒皓頓時有些納悶,一臉懵逼茫然的表情,暗道:“我什麼事情算得太清?難道是指課時費嗎?”
白振也許是怕張軒皓聽不懂其意思,於是往明白點兒說道:“我感覺你很會算賬,關於課時費的問題不要太計較,年輕人要多付出……”
隨後,像是批評一位做錯事的學生一樣,說了半個小時。
今天上午白振給張軒皓課時費時,按照學校課時費的算法,是50課時x1.5的備課量x人頭係數x職稱所對應的課時。
按照白振的職稱,這門課程的課時費應該是2100元,按照張軒皓無職稱的算法,這門課程的課時費是1950元。
當張軒皓接過白振所給的1200時,腦袋裏隻是飛速的算了一下,至於白振為什麼少給,他並不在意,有至少比沒有要強,而且他還很滿足,因為白振的大膽,張軒皓才有第一次登上講台授課的機會。
此時聽到這裏,張軒皓哭笑不得,暗道:“難道他聽到有人說我抱怨嗎?關於你給我課時費的事情,我並沒有像任何一個人提起,更沒有抱怨課時費問題啊。況且課時費這麼簡單的算法,難道我堂堂一個大學生不會算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