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話筒,坐到了點歌台前挑歌的狄冰,引得了不少人的注視。
“還是第一次見你在這麼多人麵前唱歌。”顧澈知道狄冰是不愛出風頭的,平日幾個哥們兒一起出去倒是有唱,不過屬於那種高音全靠吼,平均不在調的選手,在人多的場合從來不開口的。
“想唱。”狄冰點了一首梁靜茹的《會呼吸的痛》。
徐斌也湊過來,忍不住嘲諷道:“別人過生日,唱這種歌故意破壞氣氛嗎?”
狄冰一皺眉,道:“精蟲上腦的玩意兒,吵死了。”
想起來的一些事情讓他心煩,平日懶得和徐斌這樣的小孩子計較,今天他跳出來,狄冰真不想再聽他說話了。
“你說什麼?”徐斌頓時急眼了,他早就看狄冰不順眼,屢次挑釁像打進了泥裏,這會竟然反嘴,反而給了他借題發揮的機會。
徐斌主動拿起了桌子上空掉的啤酒瓶。
顧澈一瞪眼睛,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推徐斌:“你還想動手不成?”
現在他也不是那麼怕事,徐斌一直針對狄冰,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既然精蟲上腦,那就斬了你的蟲。”狄冰嘴角似笑非笑,並指如劍,一道玄冰靈元打在徐斌兩腿中間。
靈氣無色無形,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有怒氣上湧的徐斌忽然感覺到一股涼氣從小腹升起,自己的大腦似乎清明了很多,一直壓抑不住的躁動氣息也莫名消散了。
他拿著酒瓶子,又拿起來桌子另幾個,捏著蘭花指道:“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兒沒事動什麼粗,我就是嫌酒瓶子礙事擋屏幕,誰要動手了?”
說著把瓶子全收到了下麵,扭動著腰肢坐到了包間另一邊。
“咦……這家夥這次這麼快就慫了?”顧澈一臉莫名其妙。
狄冰冷笑道:“貓**太煩人,那就把它閹割掉,自然就沒有了叫的衝動。”
他到了感應境,靈氣極度凝練到液化,一身玄冰靈元堪比液氮,碰到人體任何部位都是直接壞死。
他剛才一道玄冰靈元直接打在徐斌子孫袋幸福根,從此再沒有雄性激素分泌,自然也不會因為鍾寧再和狄冰爭風吃醋。
至於他以後的性取向何去何從,那就不是狄冰要關心的問題了。
在這個小小衝突消弭於無形的時間裏麵,前麵點歌的人都已經唱過,到了狄冰點的那首《會呼吸的痛》。
“咦?誰點了這首歌?”
上一首正好是貝迪唱的,他拿著話筒要給女生那邊,可是沒有人認領。
而這個時候前奏已過,狄冰以極溫柔、極穩定的聲音唱了起來。
第一句,幾乎所有人都被鎮住了,男生不降Key能把這首歌唱得如此完美,明明是一個歡樂的場麵,卻一開口就把那一首思念的哀傷傳達了出來。
在東京鐵塔第一次眺望
看燈火模仿墜落的星光
我終於到達但卻更悲傷
一個人完成我們的夢想
狄冰想到在修真世界的雲端居所,他給蘇盈盈講起自己來自地球,有另一個故鄉,好想回去看看。
然而蘇盈盈就開始默默研究往來各界的方法,或許有一天,他們可以回到地球的方法。
最終,狄冰成功回來,蘇盈盈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隻留下一縷殘魂,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時間去完成複活他的意識。
你總說時間還很多
你可以等我
以前我不懂得
未必明天就有以後
這段如泣如訴,聲音還是壓抑的,歌詞卻像一把刀紮進了狄冰的心裏。
是啊,未必明天就有以後,時間永遠是向前奔馳著,你以為自己可以追上的時候它卻以更快的速度告訴你什麼叫做無奈。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副歌開始,前麵鋪墊的感情開始釋放,那種徹骨的思念讓狄冰的嗓子有點啞,卻也讓所有人都感覺到歌者的情緒。
一首關於情愛的歌,由狄冰唱來,或許並不隻有情愛,他想訴說的更多。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誰的心中沒有遺憾,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總有太多理由限製著我們隨心所欲,獲得自己想要的那個結局。
也許十七歲那年,不想考試,而是去流浪。
也許畢業那年,不想參加工作,而是和哥們兒去打電競。
也許咬牙省下錢,不買想要的大衣,而是存作不知道何年才能買房的首付。
人生麵對著太多選擇,我們告訴自己忍一忍,以後有錢了生活好了,退休了閑暇了,就可以盡情去把那些不必要的事情享受。
可有意義嗎?
六十歲的人不會理解十六歲對遊戲的執著,四十歲也不會再喜歡一個偶像到瘋狂,五十歲的身體可能撐不起一身年輕時愛的套裝,這些都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