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這丫頭有點變了,不太像小時候那樣沒頭沒腦的熱心腸,而且她在跟我說話的時候,神情也是淡淡的,絲毫沒有因為我受傷而難過。
我不禁有些懷疑,脫口問道:“剛才真的是你?”這樣清冷的她會舍身救我?還是她非要做出這樣子來氣我?
“什麼?”她露出迷惘之色,這讓我更加懊惱,她一定是裝的!這個時候又沒有別人在,她幹嗎不說認識我?
高逸軒靠她很近,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我的救命恩人,我誠心道謝,他卻伸手環住李青歌的肩,語氣再自然不過,“你不必謝我,是我未來娘子要救你,要謝就謝她好了。”
未來娘子?我當場氣得說不出話來,更可氣的是,李青歌竟然也沒有反駁。
那麼,她是承認了?
我忍不住嘲諷起來,“看來是本王弄錯了,原以為李姑娘是高大少的未婚妻,卻原來將與二公子成親,但不知何時成親?本王倒是好早些備一份賀禮。”
她這才曉得解釋似的,“二少爺說笑的話,三殿下不必當真。”
我當然不會當真,你是我幾年前就定下的女人,誰都搶不走!
因有傷在身,他們倆送我回了王府。
想不到幾年不見,她竟出息了,還學會了治病療傷,看著她給我包紮傷口、開方子,我心裏說不出的喜歡。
我將自己的碧玉腰牌送給她,暗示定情之意,誰知她竟不收。
死丫頭!當年我親了她一下,她就哇地哭了一下午,弄得我很是鬱悶,而這一次讓我更加鬱悶!
不收就不收,以後就是想要我也不給了。
不過,這種想法很快就沒了,我還是製造著一切機會,想與她多相處相處。
知道她愛茶,我便邀請她參加一年一度的詩茶會。
會上,她一手烹茶幻技驚豔全場,我卻隻記得那桃花絢爛時節,她在桃林中清麗的身影。
死丫頭,還想否認嗎?若真的不記得,那桃林之景為何會幻化得如此逼真?
我在等著她向我坦白身份。
可是,她竟然一直裝傻充愣,口口聲聲喊著三殿下,是那樣的陌生疏離。
我叫趙筠,除了赫連這個姓氏之外,因小時候寄居在靈州趙家,我也有了這個名字,當年,我親口告訴過她的。
可惡的丫頭。
一番思量後,我將貼身戴的護身符給了她,她眼底立時有了錯愕的情緒,追問我為何有這東西。
到此時我才恍然,敢情這丫頭是真的將我忘得一幹二淨。
哼,忘掉了嗎?我偏不說,誰讓她不記得我了。但我也不忍心她糾結,於是讓她第二天來我府上。
第二天,她果然如約而至。我約她到了王府的桃林,想借這一片桃林讓她想起點什麼,可她仍然茫然無覺,那一刻,我真的很挫敗。
當年,她明明喊過我神仙姐姐,那樣的逗人,想不到幾年過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更可氣的是,她還不知道我在氣什麼,一味想解釋,卻越說越糟。
我有些無語地看著她,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就空長個子了嗎?小時候連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現在連我在氣什麼也猜不到,還真是對不起她那雙漂亮的眼睛。
我不想被氣死,隻得對她說實情。
當我說出當年那一吻之後,她的臉紅了,說什麼小孩子的話不算數,被我否決了。
她不當真,我卻當真。
我抱著她從樹上下來的時候,分明看到她羞澀的表情,若不是心裏有我,何須有那樣的神情?從那以後,我們的關係明顯近了不少。我肯定,那時的她對我心動了,隻是嘴硬不說。
如今,她與高家二少的關係讓我如鯁在喉,尤其是高逸軒失蹤的那些日子,看她整日裏魂不守舍,我心裏又氣又疼。
我主動教她練劍,讓她少胡思亂想,她卻叫我師父。一個稱呼,瞬間拉遠了我和她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