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了這個小孩,陳清妍的所有時間幾乎都被占用了。她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現在要照顧兒子,簡直是焦頭爛額。所以伴娘的事情都是宋暖在幫忙。池安安的婚期原本訂在年底,池安安想穿漂亮的婚紗,但有礙於氣溫,就把地點訂到了熱帶去。
最初的擬定地點竟然都訂到了斐濟,陸岩私以為結個婚要飛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實在有點心力憔悴,幸好池安安從經濟角度考慮了一下,覺得預算太高否定了,最後訂到了巴厘島。所有的計劃都是基於地點來製定的,池安安準備了大半,哪知道酒店好端端出了事故,突然通知說年底沒辦法承辦婚禮,生生把池安安的所有準備付之一炬。
晴天霹靂,池安安為了這事兒兩天沒力氣起床。想想之前為婚禮勞心勞力的日日夜夜,池安安簡直欲哭無淚。好事多磨這四個字根本安慰不了她,發展到後期開始胡思亂想這是不是天意如此。陸岩拿她沒轍,最終使出殺手鐧。
那是個風和日麗的周一,池安安雖然醒了,但是依舊窩在床上不肯起來,被子裹得嚴嚴實實隻冒出個腦袋。陸岩走進臥室,他已經穿戴整齊,池安安睨了他一眼。他雖然日日都西裝革履,但池安安還是察覺到一絲不同。她剛剛腦子轉過彎來,意識到他今天的特別之處在於從頭到腳這一身都是她親自挑選作為禮物送給他的時候,他大手一揮,將被子整個扯走了。
池安安頓時縮了起來:“你幹嘛啊!”
“起床,去領證。”
這五個字溜進池安安的腦袋裏,在裏頭轉了個圈,池安安立刻清醒過來。她坐了起來:“什麼?!”
“起床。”
“不是,起床後麵,你說什麼?”
“領結婚證。”
“為什麼是今天?不是挑好日子了嗎?”
“我等不到那天了。”陸岩把她的腿拉過來,套上拖鞋,“你一直念叨說天意破壞我們的婚禮,讓我很沒安全感。”
穿完拖鞋他又把她抱下床直接送進衛生間,池安安看著他迅速地倒水擠牙膏,表情震驚:“你說你…麼有俺圈甘?”因為陸岩毫無征兆就捏著池安安的臉,把牙刷直接塞進了她的嘴巴,所以“沒有安全感”這幾個字說得模糊不清。
“我查過,今天也是黃道吉日。材料我都準備好了。吃完早飯我們就去。”
池安安看著鏡子裏神情淡定冷酷的陸岩,美滋滋地想,他簡直是個超級大傲嬌。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站在民政局門口,看著“今日因停電休息一天”的告示,內心複雜。
“陸岩,我覺得……”
“別說話。”
池安安瞅著黑臉的陸岩,突然大笑了起來,前仰後合,好不痛快。
“有什麼好笑的?!”男人不悅道。
“哈哈哈,你現在是不是在想。難道這還真是天意啊?哈哈哈哈。還嘲笑我相信些有的沒的。”
池安安這回還真沒說錯,陸岩腦子裏卻是飄過那些鬼話。他覺得老天一定和他在開玩笑。
“你別笑了。”陸岩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解釋道,“這確實不是經常發生的事。”
池安安直起腰,拿手揩去笑出來的眼淚:“我想通了,人生不如意十之*。我們經曆了那麼多事情才在一起,什麼都不能拆散我們。何況也沒有什麼想拆散我們。”
陸岩睨了池安安一眼:“你這會兒倒想通了?”
池安安摟著陸岩的脖子,抱著他歎道:“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很合拍?我沮喪的時候有你安慰我,你沮喪了呢我就好了。簡直是絕配啊,絕配。”
“你說的也對。”陸岩淺笑,“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得有點行動。”
兩周後,兩人踏上了去土耳其的飛機。這項拍婚紗照的行程足足提早了一個月,而且起初陸岩對於出國拍婚紗並不熱衷。池安安對於現在這個突然開始著急火燎要結婚要拍婚紗的陸岩覺得匪夷所思又有些偷樂。他終於也知道著急了!
這次隨行的還有陸岩的特助mark,小夥兒一看就知道為打點這趟旅程操碎了心,一坐下來就迅速入睡,十一多小時的航程沒一秒睜開過眼。
清晨到達伊斯坦布爾,陸先生因為mark從後排傳來的呼聲在飛機上沒怎麼睡,精神非常不好。神采奕奕的mark此刻跑過來告知立馬就要飛卡帕多奇亞看傳奇美景,陸先生回擊以冰冷的眼神:“你酒店都不讓我回,就這樣去拍婚紗?”
“那個,老板,反正後期都可以修片的嘛。現在科技那麼發達,片子不靠拍,全靠修!老板你完全不需要擔心倦容,成片保準您高大威猛、英明神武!”
“你這個月獎金我要再考慮下。”
一聽到獎金,mark立馬變臉:“咱們到了卡帕多奇亞就直奔酒店!一刻都不耽誤!”
陸岩點了點頭,但還不忘瞪他一眼:“分分鍾扣你獎金。”池安安則在一邊看好戲似地竊笑,暗地裏覺得其實陸岩有時候還是很……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