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淵在手碧光透徹寒芒閃爍,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接連倒在自己劍下,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那個血腥午後。
不過短短一刻鍾時間,站在原地的就隻剩下風北末和蕭雨勁二人,連東靈會二公子古星也不知何時見風使舵遠遠逃遁遠去不見蹤影……
風北末微微顫抖的抓緊白骨鞭黑氣翻騰護住周身,縱是他見多識廣經曆風波無數,可眼睛眨也不眨瞬間屠戮五十多條人命的閻羅還是平生僅見,他有些發顫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嘿嘿……我當然是人,可你卻要做鬼啦……”蕭雨勁扯斷衣袖用力擦拭掉風淵劍刃血汙又隨手扔掉低聲道。
風北末眼見避無可避反倒靜下心來,冷笑道:“小子,你不過是憑借風淵一時發狠殺了幾個人就敢在老夫麵前誇此海口?小賊受死!”
在他兩個多甲子渾厚黑水真氣鼓舞下,白骨鞭緩緩現出本命原型,卻是條五丈大小的赤皇毒蟒,但見那物肋生雙翅頭頂獨角騰空翻飛,凶戾的目光透出種種陰毒,鬥大的血盆一吐就是團團杏黃毒氣,腥臭幾不可聞令人作嘔。
蕭雨勁沒料到風北末臨了還有如此厲害殺招,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被水缸粗細的蟒尾掃中。再看去道旁的數塊千斤巨石竟被毒蟒抽的四分五裂,帶起的勁風更將棵數十年的老鬆攔腰截斷。
風北末狂笑道:“我這條毒蟒隻要出世,必要染血而歸,你區區一人之力如何能敵得過它?我勸你還是雙手自縛將風淵獻上,老夫給你留個全屍!”
“東瘋子你莫要猖狂,曲曲一條小蛇能奈何的了蕭某?看法寶吧!”蕭雨勁奮起神威抖擻精神,手中風淵神劍大開大合盛起狂瀾,竟是不顧自身舍命猛攻赤皇毒蟒脖後七寸,風北末三角眼一橫冷哼:“不知死活的東西!”手上卻不敢絲毫怠慢,十指或縱或蜷遙遙控製毒蟒閃避騰挪。
蕭雨勁初馭風淵隻覺得入手竟如同無物,揮灑自如間絲毫不見阻力,注入些許真氣削出更能隨主人心意劃出狂瀾匹練或禦敵或搶攻,神器二字實至名歸。家傳劍法走的雖是靈動飄逸路線,可由看似厚重的風淵使出卻宛若天成妙著紛呈,眼前毒蟒氣焰囂張蠻力無窮,所到之處石碎山開惡風嗚咽,正好一場好殺。
久攻不下在旁駕馭毒蟒的風北末有些心焦,滾滾汗珠自額頭滴落青筋曲折咬牙切齒恨道:“想不到這秀麵魔如此難纏,偏偏二公子膽怯臨戰脫逃,若我二人聯手哪還由得他逞凶!”蕭雨勁越打越順手,瞅準毒蟒回身不便破綻,輕身縱起繞過毒霧一劍斬落偌大蟒頭,但見數丈巨物嘩啦化作兩截白骨鞭無力墜落塵埃,風北末氣機牽引下登時麵色萎頓連連吐出數口鮮血,顯然法寶被破他本人亦受創匪淺。
見大勢已去蕭雨勁又有風淵在手絕計討不到便宜,他隻得恨恨罵道:“小畜生毀我仙家法寶,老夫跟你沒完!”言罷卻掐起手訣往西邊密林飛速遁走,蕭雨勁搖搖頭也不追擊任他離去,目視風北末逃的沒影這才仗劍走到一顆大樹下運功療傷,方才一場惡戰身上兩處受傷,加上內力損耗甚巨若不及時療傷怕是難以禦風。
他運轉丹田真氣流經百彙、神瀆諸穴理氣順於,身畔風淵忽然嘀鳴示警,蕭雨勁“嘿”的一聲抓起風淵跳將起來卻見一對離人錐已襲至下盤雙腿,雙錐蘊含陰寒真氣勢大力沉快若寒星,風淵倉促格擋也隻將它去勢緩了緩,卻還是讓它斜刺裏紮中右腿血流如注。
“秀麵魔,我這對離人錐比起風長老的白骨鞭滋味如何?哈哈哈......”正是先前不見人影的二公子古星,原來他算準蕭雨勁要運功療傷乃警惕最為薄弱之機,借土遁自下而上暴起發難,果然一舉偷襲得手。
蕭雨勁強忍劇痛反手拔出兩枚鋼錐扔到地上笑道:“閣下偷襲的手段比東瘋子跑路的本事更勝一籌,真是東靈會響當當的人物,蕭某領教了!”古星不以為意打個響指道:“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快,二爺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一個快死的人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