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波瀾不驚的過著,街頭激吻事件也漸漸冷卻。轉眼,元旦到了,柯尼卡終於覺察出點不對勁來。按說,這種節日,楊初一是該回北茗苑看望看望長輩的,可他卻是整日都膩在她身邊。
元旦前一日,他已經回去看過了。爺爺是沒見著,爸爸也說是很忙,過節要到下麵去慰問慰問,他見著的,也隻有媽媽了。
顯然,是被他氣著了。楊家人何時如此高調過?她一向引以為傲的大兒子,居然有接頭激吻這樣的報道上頭條。更何況,對象還是這個他們都反對的女人。
禮節上,楊初一自認是做足了。臨走時,他對媽媽說,媽,難道你不想有一日,我是帶著您的兒媳一起回來看您的麼?她那個身份怎麼了?就能讓我們楊家垮掉了?要是這麼點事能壓垮我們家,那也活該要垮。
媽媽作勢要打他,第一下,他不躲不讓,再打第二下,他溜的很快。走遠了還能聽見媽媽說,怎麼現在越來越像賴皮老三了?
初三聽了自然不高興,媽,我怎麼就成賴皮了。
柯尼卡自覺與楊初一的關係,是以突飛猛進來形容的。不是身體上,而是心靈上。
兩個人每天同時待在屋子裏時,一次小小的偶然,一個淺淺的微笑,一聲溫馨的話語,一份柔柔的的溫情,平靜而舒適。她想,也許,這便是生活。
這個冬天與往常一樣,幹燥而冰冷。這個冬天,因為林羅的到來,柯尼卡更覺天氣的冷冽。
當她與林羅麵對麵坐在泉林附近的咖啡廳裏時,她隨意的望著樓下滾滾的車流,心中感慨萬千。
她與母親最難熬的時候,求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時候,她還沒有遇到初一。那時候,她的安媽媽也沒有如此頻繁的出現。
林羅呷了一口水:“卡兒,你爸媽走得早,你一個人這些年不容易。”
柯尼卡靜靜的聽著,雙手捂著杯壁,炙熱的水溫透過杯子,緩緩的傳遞到手上。
“沒有關係,我現在,過的很好。”
真的很好。她甚至,還對著麵前的人露出一個暖心的微笑。自然而平靜。
“秀玲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安媽媽不希望你受委屈。”
“卡兒,你要是願意,安媽媽給你安排,你去外國念書,或者隨便做點什麼,重新開始。”
“安媽媽,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她根本不等林羅的反應,繼續說著,“如果您是擔心我跟安子恩,那麼大可不必,我跟他那是過去的事了。”
“我現在,有自己在乎的人,我不覺得委屈,也不會離開。”
“你這孩子…”林羅笑,“我還不相信你麼?你是什麼樣的孩子,我還不清楚?”
“可是,卡兒,你爸出了那樣的事,楊家人能接受你?”
“你知不知道,楊先生為了你,跟家裏長輩都鬧翻天了。現在是沒事,保不齊哪天就來找你了。安媽媽不希望你受這樣的委屈…”
柯尼卡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指尖微微哆嗦了下,杯子有些涼了。
有那麼一瞬間,突然什麼都不記得。她拚了命的去想,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似乎隻有模糊的隻言片語,零零碎碎,甚至一句話都拚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