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緣分劫數,傻傻分不清楚(1 / 3)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很多事情不到最後一刻,我們無法判斷它帶給我們的是好事還是壞事,所以我們懂得居安思危,我們承認旦夕禍福。而很多人的出現,到底是一種緣分還是劫數,不到最後我們往往也無從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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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的同學我的老師以及我身邊出現過的各式各樣的人,我對他們的理解無外乎張愛玲的那句話,“我們的自私與空虛,我們恬不知恥的愚蠢——誰都像我們一樣,然而我們每人都是孤獨的。”善良的人無聊,有趣的人狡詐,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類我都不喜歡,不管孤獨是我自願還是被迫的選擇,我都將投入它的懷抱,任自己消失在無數個由它統治的暗夜。我的生命中能稱得上朋友的,隻有魏琪琪了,盡管她的到來給了我一個小T的稱號,但是我們純潔無暇的友誼蓋得過一切是非紛擾,而且除了她之外,我覺得我不會再接受任何另外一個人成為我的朋友了。

學校生活就是每天機械性地重複。如果學習不能成為一名學生的興趣,那他的日子會過得很煎熬,就像如果身材不能成為一個女人的武器,那就會成為她的敵人。所幸,我是對學習感興趣的,因為在追星、美甲、八卦和談戀愛這些學校可以做的事情中選擇的話,還是學習比較酷一點。學校已經風平浪靜了很久了,偶爾有幾起暴力事件發生也都跟我無關,在家裏的時候聽阿傑他們說因為紛哥畢業了,景逸高中的流氓們又開始蠢蠢欲動,尤其是還有一年就畢業的老大麥可愈發覺得唯我獨尊。我哥聽到後說那是麥可因為自己不在感到寂寞了,如果他繼續發騷的話,我哥會幫他抓抓癢……

不覺已是初二下學期,我還騎著那輛粉紅色的自行車,隻不過掉漆的掉漆,生鏽的生鏽,感覺就像一個留著大胡子叼著雪茄的HelloKitty,傳達出韶光不再墮落入骨的感覺。而對待這輛車,我再也不像第一次騎它那樣配合著它的美感讓長發飄起讓裙角飛揚,而是道路崎嶇任我行,風吹日曬隨便停,隨時放倒不心疼。就像把女神娶到手以後就把她從神壇拉下來,然後以農村小媳婦的標準粗俗對待之,而且我越隨便對它,它卻忠心耿耿,不丟也不壞,我想這是我調教有方的結果。

某一日放學,我乘著我的“賤內”車超近道回家,走了離學校兩條街那麼遠的時候,我本能地注意到街邊有人打架,這條街行人稀少,我從很遠就勘察著這邊的情況,兩個景逸高中的學生對伏在地上疼痛扭動的人拳打腳踢,然後又搶奪地上人手裏的錢包,地上的人大聲地哭泣著,很是痛苦的樣子,卻死都不撒手。個別路人指指點點,但都對流氓畏怯三分,我騎著車輕倩地掠過,因為關於景逸高中我也有不好的回憶。可還沒走遠,那兩個學生又下手了,看來是沒得逞,地上的人又繼續哭,一個男生哭得如此可憐,那倆人該打多狠啊!我突然沒有動力往前蹬自行車了,一個急刹車一個急掉頭,我騎到他們附近從車上跳下來,把車扔在邊上,上前就是一個飛踢,其中一個男生應聲倒地,很快又憤怒地站起,另外一個對於我的突然襲擊更加憤怒,他罵罵咧咧地向我飛起拳頭,我躲過一拳,右手抓住他的手腕摳著脈門,左臂彎曲肘擊他暴露的肋骨,一招下來他就沒有還擊之力,這時另外一個非常識趣地扶著捂著肋骨的同伴慌忙走了。

我最討厭的一種做派就是幫人幫到底,因為以好人自居或者被當成好人都會讓我不自在,但是那一天真的有點“騎虎難下”了,附近沒有人可以幫助這個被打的人,而且他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是奉誠高中的。我費很大力氣才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他的眼睛中驚恐未消,我懷疑他驚嚇過度,有點精神恍惚了,我問他能不能自己回家,他就突然拽住我的衣角不鬆手,還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讓我無法棄他而去,我這才後悔不迭:讓你多管閑事!讓你手賤救人!現在麻煩來了吧!接下來我極不情願地說出一句明知會後悔的話:“你家哪兒的?”幸運的是他家在與我家一街之隔的小區,我決定送他回去。

一路上,他還是哭,我這種對挨打已經麻木的人無法體會他的心情,看他大受打擊的樣子,我覺得這樣子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了。想到這個人挨頓打就難以承受,那我的承受能力該是多麼強大啊!而且這個人寧願挨打也不交錢,碰上這樣的“忠貞烈士”也算景逸那兩個小子倒黴,他們錢沒搶著還挨了我的揍,回去應該氣炸吧,想到這些趣事,我心情變得明快許多。

很快就到他家門口了,下了車他還拽著我衣角不走,我有種被訛上的感覺,然後他擺著一副長得著急的臉卻叫我姐姐,他說:“姐姐姐姐,我給媽媽打電話了,等媽媽出來你再走。”然後我就懷疑他智商有問題,繼而覺得自己智商也不正常,我實在是懶得理他,調轉車頭準備出發,誰曾想這貨又拽著我的袖子不丟,我的領口瞬間被他扯大差點走光不說,我還險些從車上摔下來。我發怒地從車上下來,問他想幹什麼,還沒怎麼著他,他卻又哭起來了,嗚嗚泱泱地說自己害怕雲雲,我徹底敗了,答應陪他直到他媽出來。他可憐巴巴地蹲在我的腳邊,我看他那副窩囊樣,想不出什麼樣的父母能教育出這麼軟弱的兒子。等待的時間,我看見他後背上粘到了樹葉和碎紙屑,就隨手幫他拍打了兩下,誰曾想就在我剛拍完的當兒,一個矮小精悍眼睛裏滿是怒火的中年女人衝到我麵前就是一巴掌,我後退一步沒站穩打了個趔趄,看那女人又要撲過來我趕緊跳開跨上車就跑。我一路瘋狂地蹬車,一下都沒回頭,我不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因為我在這裏已經耽擱太長時間了,這一巴掌就當做我多管閑事的警醒,而且這下真真地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