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千恂捉住我僵在半空的手，“雨兒，你今晚怎麼怪怪的？是不是在生氣我這幾天忽略了你？殤王府這邊太多事情要忙，落羽皇兄又交待我辦很多事情……”
“別說了。”我抽回手，“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沒性趣。”
“好吧。”染千恂語氣難掩失落，“我也不免強你，殤王還未回府，我陪陪你如何？”
“我很累，要睡了。”
“雨兒，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如果是，你告訴我，我可以改……”
“沒有。”我逼自己說道，“你以後還是不要來找我了……”
染千恂溫柔地撫著我披散在枕頭上的青絲，“我知道，我未曾占據過你的心。可你怎能說出如此殘忍的話？你明知道，我離不開你。”
“我欠墨玉的太多。”我睡意全無，幹脆坐起身，“你是墨玉的兄長，我豈能跟你牽扯不清？”
“若是我跟你沒有開始過，你這個理由冠冕堂皇。”染千恂神色浮起憂傷，“可是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已駐進我的心，你叫我如何放棄？”
“開始的，隻是身體。”我表情平靜，“我的心，沒有開始過。”
“雨兒，你這樣對我不公平。”染千恂眼裏飄過冷意，“你是不是愛上離血殤了？你是不是愛上離血殤了？想一心一意做殤王妃？”
“你要這麼說，就當是吧。”我躺回被子裏，拉高被子，不再坑聲。
窗外的蟲鳴清晰地叫著，房間裏特別安靜，安靜到令我感覺到壓抑。
染千恂說得對，我是在傷害他。
我心裏也不好受。
花心多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現代，我幹仔付出的是身體與金錢的代價，甚至連命也丟在了男人的跨下。現在呢？曆盡千帆，我想做回良家婦女，老天還給不給我這個機會？
我清楚，染千恂此刻很生氣，我甚至聽到他握拳的咯嚓聲。
千恂是殺手，背景不凡，沒這麼好甩吧？
半晌，染千恂冷冷地說道，“我不會放棄。我染千恂今生要的女人，唯有你！你愛誰，我就殺了誰！”
留下這句話，染千恂轉身離開。
知道千恂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我心裏閃過浩天高壯的身影，眼裏蘊起了一股擔憂。
浩天？為什麼我首個想到的人是離浩天？莫非我愛上浩天了？
睜著眼睛好長一會兒，我才困得又次入睡。
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些東西，想太多也沒用。
同一時間，燕春樓。
燕春樓一間豪華的廂房裏飲酒，房中布置典雅精美，矮幾上美酒佳肴，臥塌上離血殤庸懶躺著，一杯杯的酒不斷送入離血殤嘴裏，旁邊一名長相美豔的姑娘見杯子一空，又給離血殤滿上。
琴音嫋嫋，若涓涓泉水叮叮咚咚，又似翠鳥啼鳴，清脆好聽，彈琴的從早晨到現在已經換了三個，斟酒的姑娘也換了兩個，離血殤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夜很深了，王爺還不休息嗎？”一道如銀玲般悅耳好聽的女聲帶著關心。
“本王有的是錢，怎麼？不做本王生意？”離血殤喝了一天酒，早已醉眼迷蒙，伸手在袖袋裏一掏，撒出一大疊銀票，彈琴姑娘與斟酒的姑娘急忙去撿，撿了幾張，又覺不妥，偷偷瞄離血殤，見他兀自喝著酒，根本沒看她們，她們才放心地繼續撿銀票。
說話的女子瞟了眼銀票，沒去撿，禁自走到離血殤身邊，“王爺，喝酒傷身，您還是少喝點吧……”
“本王的事不用你管！”離血殤酒意上湧，醉得仰倒在矮塌上，撿完銀票的兩名姑娘看著離血殤，先前彈琴的那名女子不知所措，“還要不要繼續彈琴呢？”
斟酒的姑娘也說，“還是別了吧？你看，殤王爺都快睡著了……”
沒撿銀票的女子輕聲說，“你們先退下吧，這兒有我侍候王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