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這樣過了幾年,我幾乎根本杜絕了小稿與散稿的寫作。經常做每年規劃時,就隻有這本及那本的書稿。大約是“肉埋在飯裏”成為了習慣,我幾次都是一氣嗬成,從不在寫作當中單發散稿。隻是在出書之後,給幾家熟悉報刊的編輯寄贈新書,他們在閱讀之後,也習慣從中選擇若幹章節發表。這也成為了他們與我之間沒有承諾的做法。我覺得很滿意,他們這樣選擇著發表我的書中的選章,主動權在他們,我隻等著查收稿費就是了。積少成多,我很知足了。
最近這一二年,自己覺得精力越發有限,所以根本杜絕了小稿寫作。比如我一氣嗬成寫完了《旅遊有道》一書,我不是按照當前策劃與開展旅遊的要求寫的,而是從心裏寫給我母親的。她解放前當記者,50年代當過我國第一個旅遊雜誌《旅行家》的主編,曾總結過不少旅遊經驗,也推動許多文人去旅遊,然後把稿子完成了再於《旅行家》上發表。我還聯想到自己在”文革”中漫遊祖國的經曆,那真是被動的。我工作的省份在武鬥,而北京又不允許我這個外地人閑住,兩方麵相”夾”,我隻有浪跡天涯,獨自遊曆了22個省份一年半的時間。有了上邊兩種的感懷,再聯係今天各地把開展旅遊都當成一門產業來做的情況,我就把自己理解的旅遊進行總結,最後形成自己認為的旅遊應該具備的“八道”。出版社出書時,其發行部的主任是位很有門路的能人,他讓我寫一組能夠概述這些“道”的短文,而且是越短越好。我遵命寫了八段話,每段三五百字,主任用網絡方法發到了全國的報刊,可以選發,也可以連載。反正我在此後的半年之中,收到全國各地的小稿費幾十件。最小的隻有幾十元,多的則在百元,累計下來還是“可以的”了。
如今之我,已完全變成一個隻動書稿腦子的“寫家”。要麼不動,要動就寫一本書。體力與腦筋之不夠用,讓我很懂得了“悠著點兒”這句話的分量。我在還應該努力的時候,我奮發地努力過;在已經出現“不夠用”的時候,就注意“悠著點兒”啦。但總得來說,我依然還是敬仰“小車不倒隻管推”的精神,既然“活著”就“好好幹”,如果因累垮而“死”,也就隻好“算了”。您有空到北京最有名的幾個墓地去轉轉,看看那些林林總總豎立起來的墓碑,大約就會知道我的信念是怎麼形成的了。
作者
2006年1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