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聽到她平靜的說著:“那,就這樣吧。”雖然看不見她的眼睛,但我能想象得到,她的平靜,以及放鬆。

可是原本已經放下的心,卻在看到她和他熟稔、習慣,甚至是無我的樣子後,變得異常不甘,而那種失了心一般的疼痛更是難受。我的心髒才剛剛被我處死,卻又讓我看到了他們的恩愛,他們的樣子讓我覺得,這樣下去,她不僅僅隻是離開我,她甚至會淡忘我。

我已經要失去她了,怎麼可以讓她不記得我?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我與他們同時離開,我不願再浪費任何一刻鍾,急急的趕回去,布置好了一切,知情的人隻有那麼幾個,他們自然是沒有一個人同意,可是,我意已決!不這樣做,她真的會忘記我吧?

為了不讓他們看出破綻,我真的灌了不少烈酒入腸,而後便從屋頂摔下,落地的那一瞬間,我的身體被摔得一陣鎮痛,頭上更是。為了萬無一失,去找他們的那個小太監,他也是真的不知道。我裝作失憶,我從樓頂掉下來,在她看來一定是因為她的,她必定是愧疚的。

可是,她卻沒來,我努力讓自己不要露出任何破綻。可心中卻是無限的傷感,她這麼快就不在乎自己了麼?哪怕我已經如此自殘?

梅伊和衛上邪一起到來時,已經比較晚了,他們離開之際,我聽見梅伊壓低了聲音:“你怎麼會去找我?君公子呢?”她的聲音低啞了許多,竟也透露著無限的絕望。

之後,衛上邪所說的,讓我又是一陣自責。因為他回答道:“她一聽皇上從屋頂上摔了下來,就有些恍惚,而且開始流淚,幸好師兄反應迅速,趕緊點了她的睡穴,這才好些。師兄現在正在照顧他,過不來。”

聽衛上邪說完,我不禁責怪自己的心急,她的繃帶明天就可以拆了,我為什麼非要急這一時?她的眼睛如果真的瞎了,我該如何贖罪才好?我幾乎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去探望她的情況,可是我不能。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給我的頭上上了藥,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她,可霖兒卻在這時到來。這孩子,他自五年前傾傾在冷宮‘被大火燒死’之後,便與我不甚親近,人前總是禮貌客氣,人後則是愛理不理,他來主動找我,這,還是第一次。

所以,縱然是心急如焚,我也不能不管他。

霖兒緩緩入內,麵上滿是其他人都看不透澈的笑容。這也是這五年間練成的,我也以笑相待,揮手免了他的禮。他也不推辭,接下來卻說:“父皇,兒臣帶您出去散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