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一切按照計劃進行，我特意帶了一點香燭啤酒，和房子山坐在電影院裏等大背頭。
房子山氣鼓鼓的不開心，他以為我特意買的酒是給他的。和我提出這個小請求的時候被我以工作時間不可以喝酒為理由給擋了回去。
大背頭第一個到，依舊是。
我當著他的麵和房子山說：“去後麵去，等兩分鍾再出來。”
房子山沒什麼脾氣的走到了後麵，我這樣就是給大背頭看得，以此來證明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唯一可能偷聽的已經當著大家的麵去了後麵。
“好久不見。”大背頭友善的微笑：“最近還好？”
我搖搖頭：“最近時運不濟，混的有點慘，這不來找你幫忙了嗎。”
“能幫到的，願意效勞。”
“我想去呂清河家看看，以前和你提過，一直有事沒去，我怕我再不去該把他忘了。”我為了逼真還把包裏的東西展給他看看。
大背頭說了句應該的，在牆上拉開扇門，這裏沒別人，什麼都不用刻意隱藏。
“張家家主重情重義，對我辛朝來說，一大幸事。”
門的那邊黑壓壓的看不見一點光亮，那是和這裏完全不同的一個空間，我看著裏麵不小心出了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習慣了這種鬼怪的能力了，看見屍體不害怕，看見怪力亂神的事情覺得理所當然，在地下洞穴裏看見巨猿也沒有其他人那樣強烈的情緒變化。
我見多了鬼鬼怪怪，好像對很多事物失去了興趣。
有點讓人驚訝的事情，稍微一想可能是鬼，也就覺得沒那麼讓人驚訝了。
“張先生？”大背頭小聲提醒我：“下一個快來了。”
“哦，多謝。”
我走進了那片黑暗，還是熟悉的建築格局，和我上次開門的位置不一樣，這次我直接到了客廳。
眼前就是呂清河的無頭屍體牆，第一次過來看見的時候還嚇了一跳，今天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隻是心裏緊了一下，其他沒有了太大的感受。
我掏出包裏的幾樣香燭，去廚房裏找了三個碟子擺上，兩邊香燭立起來，中間是個空碟，我把酒拿出來，倒了一點在中間的空碟子裏。
“你沒變鬼，不知道轉世了沒有，還是在陰間受苦呢？”我實在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會對著個屍體說話：“肯定不會很好過，你作惡多端，雖然沒得好死，那也不夠。”
“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得住這點東西，反正我心意到了，之前的事是我不好，可別埋怨我，再說你死都死了，趕緊投胎算了，你這邊留下的爛攤子我收拾的不錯，還比你強點。”
我點了兩根煙，一根自己抽，一根擺在碟子上，自己灌了幾口酒，把剩下的全灑在地上。
之前地上的一層血已經幹了，滿地都是一塊一塊的髒血皮，我手裏的酒倒下去反而是化開了一點，格外的惡心。
我去餐廳搬了把椅子坐下，穿過香燭和屍體對視。
“死的真他媽慘。”
我在他麵前慢悠悠的抽完了煙，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感覺碟子上的煙燒得比正常速度要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