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心中惱怒,想來虎口奪食人皆怨懟,當下齊雲指尖一點,旦見妙音無瑕分分合合五色神光刷下,擋住那青色靈光。妙音無瑕本是天音宮至寶,那青色靈光被五色神光擋住,竟瞬間土崩瓦解,齊雲見了忙用妙音無瑕去兜奪天丹,但是長春姥姥見了,冷笑道:“晨紜老兒好不要臉!”循著氣機,抓出一把翠綠小劍,絞成一氣狠狠打向空中.
隻見那翠綠小劍後金色罡氣獵獵作響,將空中一盞青燈打出,齊雲看去,不由道:“太乙青元燈!”自太乙青元燈現出,空中又現出一黑衣男子身影,那男子二十有餘,虎背蜂腰,麵相生的十分英俊,正是傅誠。見長春姥姥五把翠綠小劍又打向傅誠,齊雲忙喊道:“姥姥且慢,來人是我誠哥。”傅誠也看見齊雲,因事隔多年,齊雲身形長大,一時之間也認他不出,隻是冷哼一聲:“姥姥今日一劍我權且記下了。”言罷收起太乙青元燈合身而去。
雖這邊有人離去,但外圍依舊是妖氛颯颯魔氣騰騰,長春姥姥見了冷道:“綠蕪,將長樂網放出來吧。”便見山崖邊站出一個俏生生的小丫頭,手中捧著一團粉紅煙霞,朝天上甩去,立時整個青岩穀染成粉紅,長春姥姥早年並不是什麼正道高人,不過是旁門出身的小女子,陰狠險辣的招數不說樣樣精通,卻也是學過一些,尤其是這長樂網,乃是取一種名為醉不醒的桃花煞氣煉製而成,此種桃花煞氣與毒仙人之類的不同,無論道行多深,入了此網,便是入定老僧,也要墮入紅塵醉夢中,最後銷骨而亡。那長樂網放出後,便聽見四周一片呻吟浪蕩之聲,男女皆有,而後長春姥姥指尖一點,長樂網煙氣收攏,回到長春姥姥手中,網中不下百餘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爾等隻當殺劫無眼了。”不多時,便見網中眾人化作一攤膿水,著實令人膽寒。
因無外人打擾,這邊眾人收取奪天丹時也快了許多,不多時便將五枚奪天丹盡數收到手中。那奪天丹模樣奇特,拳頭大小的黃鳥,模樣小巧玲瓏,腹中一顆小指頭大小的彈丸,色澤金光,上有繁複丹紋,散發著一股子藥香,不愧是人間八品丹王。長春姥姥笑道:“這五枚成丹,你二人一人一顆,我得一顆,還有兩顆你們且要收好。待你們師父回來再做打算。”那奪天丹靈性十足,在一旁嘰嘰鳴叫,其中一顆徑直飛到長春姥姥手中,長春姥姥見了,微微一笑,便帶著綠蕪離開了。
齊雲道:“這長春姥姥也是個喜怒無常的人,還是咱們師父好。”田文山道:“卻也是個性情中人,隻是看師弟剛才仿佛似與那羅浮山的黑衣男子認識?”齊雲點頭道:“那是我表哥,前不久才聽說晨紜真人因為記著幻幻祖師的預示,強行從我姑姑手中奪了我表哥去,隻是我與我表哥已經五年未見,他也未認出我來。”田文山笑笑道:“晨紜真人也是個可笑之人。”齊雲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默默立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轉眼時光又過去半年,已經是到了臘月十八,整個鶴亭山白雪皚皚,加上雪行峰原本難行,此時更是獨遺世外。蘇淩儀在青岩穀中種了諸多梅花,紅梅白梅均有,加之青藤萬古長青,冰雪做伴,倒讓整個青岩穀中暗香浮動,晶瑩剔透,宛若琉璃世界。
這日田文山與齊雲正在比試,田文山已經是法相金身的修為,隻差一步便可得到元神,他手中法寶俱都是精品,心性資質都是上上之選,風火雷劫一關對他而言不過小菜一碟。倒是齊雲元嬰已然凝煉,隻待功成,踏入風火雷劫。那田文山穿了一身墨竹葉的天青色錦緞長衣,外套著一件灰鼠皮的褂子,行動不甚方便,齊雲穿白狐大襖,開襟散發,神采飛揚。齊雲笑道:“師兄可要小心了。”隻見空中明燭劍一分為八,劍影分化,浮光掠影向四麵而去,田文山隻是眉頭一蹙,手中彈出八道細絲,那細絲乃是他新近采萬年老藤煉製,剛中有柔,倒是好用。齊雲眼角閃過一絲笑意,喝道:“太素九變,八門鎖神。”卻見地底衝起八道劍柱,借助地利,生成一道八卦將田文山死死壓住。田文山一聲痛叫:“師弟你又刺我。”
齊雲吐了吐舌頭道:“這飛針不比飛劍,雖然靈動,對真元實在苛甚,稍有差池前功盡棄,師兄可別怪我呀。”見身後蘇淩儀想笑,齊雲道:“師父,太素九針實在太難。”“為師十年方得小成,你這才練了半載,自然覺得難了。”蘇淩儀捋了捋胡子,道:“太素九針,九乃至大之數,天地萬象,盡在其中,你若是能將太素九針練到小成,想來你那《天地萬象鴻蒙聖章》也同樣水漲船高。”
“您老人家都練了十年,我可不知道要練多少年呢。”蘇淩儀瞥了齊雲一眼:“近來你可是越發油嘴滑舌了,你若是閑來無事便去給我把放在藥房裏的醉清風洗了,為師還等著煉藥。”田文山忙道:“師父,您這不是難為師弟嗎?他又沒有修成法相金身,那寒潭冰水豈是他能夠碰的。”書中代言,那醉清風乃是一種雪行峰上常見的靈材,隻是用之前得用寒潭冰水洗幹淨,否則藥性全失毫無用處。而那寒潭冰水若是沒有法相金身的修為,也是碰不得,一旦寒氣入體,輕則斷手斷腿,重則修為全失,更有甚者性命不保。蘇淩儀哼道:“你倒是護他護的緊,那你和他一起去。”齊雲道:“您又不是不知寒潭那裏還有個老妖婆,那次若不是師兄報出您老人家的名號,怕是師兄要被她捉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