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見到槿宣決絕的樣子,心裏一緊,一把推開纏著自己的女人,黑著臉吼道:“寒月,夠了。”
槿宣聽著背後傳來蕭然氣急敗壞的聲音,不禁一陣苦笑,提起裙子跨過大廳的門檻,卻被蕭然一下子從身後抱住了,“娘子,別走,聽我解釋。”
槿宣沒有料到蕭然會跟過來,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女人說的,她和蕭然是兩情相悅,坦誠相對,受了蕭然的束縛,便開始使勁掙紮。
蕭然不顧槿宣的反對,將她打橫抱回廳中。慕容遠見狀,就要上去阻止,卻聽蕭然道:“我並未做過對不起槿宣的事情,今天,我讓大家看個清楚明白。”
說完,就將槿宣放了下來。一把拉過寒月,粗魯的撕開了他的衣襟。
“啊,他竟然是個男人。”馬飄飄最先驚呼出聲。
而看著眼前寒月胸前那一馬平川過後,每個人都帶著驚訝,誰人能夠想象,先前還是嬌聲細語的美人,轉眼間卻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卻有著連女人都嫉妒的絕美容顏。
寒月嗔怪的看了一眼蕭然,自然的拉攏被他撕開的衣襟,朝著馬飄飄道:“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說過我是女人。”說完,又嬌羞的看了一眼蕭然,“討厭,蕭郎還是如以前一樣粗魯。”
寒月的話,讓廳中好不容易好轉的氣氛立刻又變得冷冽了起來。槿宣忍不住扇了蕭然一記耳光:“不要臉。”然後便怒氣騰騰的跑了出去。
慕容遠擔心槿宣出事,甩下一句:“你自己解決好。”便一瘸一拐的追著出去了。
馬飄飄這時才從驚詫中回過神來,恨恨地瞪了一眼蕭然,便讓北堂詢扶著自己回去了。
偌大的大廳隻剩下淩兒,蕭然,和始作俑者寒月,以及外麵那些偷聽的王府下人們。
“師父,你。。。”淩兒看了蕭然一眼,臉上明顯有著失望。
“淩兒,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蕭然第一次見淩兒露出這樣的神情,急忙解釋道。
淩兒卻搖了搖頭,“這些你應該同姑姑解釋。”
自從去十裏坡祭拜以後,淩兒對蕭然和槿宣的稱呼就改了過來,此刻的他看著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師父,心裏也在為姑姑鳴不平。
最後,歎了歎氣,也離開了大廳。
此時,大廳裏隻剩下寒月和蕭然了。蕭然轉過身,冷冷的看了一眼寒月。寒月被他這麼一看,背後不禁升起一股寒意,完了,事情鬧大了。他瞬間低垂眉眼,討好道:“蕭然,我錯了,我替你去向你娘子解釋。”
蕭然聽了她的話,卻很平靜的看著他:“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寒月看到他這樣輕言細語的樣子,一下子從他身邊退了幾步,“蕭然,你冷靜點,我真的知道錯了。”
蕭然冷哼了一聲,一步步慢慢緊逼寒月:“你最好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殘忍的事情來。”
寒月被他平靜無波的語氣嚇得不輕,卻大著膽子問道:“那交易的事情怎麼辦?”
“我會讓人同你聯係的,你最好不要再跟我耍什麼花樣。”蕭然甩下這麼一句,看也不看他,徑直離開了大廳。
寒月見他走遠,才不停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以後一定要離得遠遠的。然後長袖一揮,自袖中射出一根通體瑩白的絲帶,扣在廳前的大樹的枝椏上,雙腳一點,便消失在廳中。
話說,槿宣生氣的離開了大廳以後,並沒有立刻回到他們住的院子,而是出了王府,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走著走著,便來到了將軍府外。
抬起頭,望著貼著封條的將軍府,槿宣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五年裏,再一次回到這個地方,她還是忍不住痛哭出聲,將軍府因為慕容舸獲罪,早就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朱紅色的大門因為五年的風吹雨打,油漆早就斑駁脫落,門前的兩尊大石獅,也因為無人護理,長滿了青苔。
映入眼簾的衰敗模樣,槿宣又記起往日的繁華景象,一時間,淚眼朦朧。不禁想到了劉禹錫的《烏衣巷》: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此時的將軍府,不正如同詩裏的的烏衣巷一樣嗎,沒有了往日的繁華,隻餘破舊衰敗。
慕容遠拖著受傷的腿追到槿宣的時候,就見到她望著破敗的宅院發呆,正要出聲喚她,卻聽她道:“四哥,這裏原來是我們的家。”
慕容遠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已經破敗了的匾額上,隱隱約約辨別的出慕容府三個大字。
腦海裏又不禁閃現出一張張麵孔,有的威嚴肅穆,有的慈祥溫柔,有的溫和可親,最後出現的,卻是槿宣熟悉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