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三十四年六月,陳國傳來安寧郡主因病身亡的消息。一直沉寂著的馬飄飄與槿宣多日來不曾有過笑容的臉上,才有了一絲動容。
姐妹倆聽說大仇得報,又是抱頭痛哭了好一陣。顧及到馬飄飄懷有身孕,北堂詢心裏一直很擔心,但是看到她終於有了笑容,一直緊繃的心也慢慢放鬆了。
槿宣知道齊敏兒一死,就少了一個威脅自身安全的人。看到姐姐的笑容,心裏也寬慰了不少。她看了看蕭然,圈住他的腰,此刻,任何感激的話都不能表達自己的感受,這個深愛著他的男人,總是義無反顧的為她解決著身後的一切麻煩。
蕭然靜靜的摟著妻子,享受著軟玉溫香在懷的快感。
這時候,卻聽到慕容遠的聲音傳來,兩人立刻分開了,整理了一下衣裳,才打開門。
“妹妹,外麵有人來找蕭然。”慕容遠道。
槿宣看了看蕭然,便對著他說道:“有人找你呢,快去看看吧。”
蕭然正要動身,卻被慕容遠攔住了:“不能讓他去。”說完,又看了看槿宣,皺著眉頭道:“來找蕭然的是一個美豔的女人。”
聽了這話,槿宣一下子愣住了。四哥說,有女人來找蕭然,而且還是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抬頭看向蕭然,見他的臉上閃著疑惑的表情。
“蕭然,你知道那女人是誰嗎?”槿宣問道。
蕭然搖了搖頭,“我從來不認識美豔的女人。”
慕容遠聽他不承認,一向溫和的他有些惱怒了:“你說你不認識她,她明明口口聲聲叫你蕭郎,還說你與她每日花前月下,有過海誓山盟的承諾。你這樣將我妹妹放在何處?”
槿宣心裏一緊,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看向蕭然的時候,有些意味不明。
蕭然心裏咯噔了一下,皺著眉頭問道:“四哥,那女人長什麼樣子?”
慕容遠壓抑著怒氣,看著他將女人的樣貌描述了出來。聽完慕容遠的描述以後,蕭然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沒有理會槿宣和慕容遠,直直地朝著王府的大廳走去。
槿宣一下子傻了眼,慕容遠卻更加的生氣了,兄妹倆將蕭然先前的神色看在眼裏,都知道事情有些不簡單了。
“妹妹,走,我們去見見那個女人,不能讓她無恥的糾纏蕭然。”看了一眼傻在那裏的槿宣,慕容遠決定為妹妹撐腰。
槿宣這才回過神,鼻子酸酸澀澀的,搖了搖頭,“四哥,你去吧,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說不上為什麼,槿宣突然有些害怕起來,不敢去前廳。
“傻丫頭,你這個樣子,不是擺明了讓那女人得逞嗎,有四哥在,別怕。”慕容遠看到槿宣泫然欲泣的樣子,柔聲勸道。
槿宣看著掛心自己的慕容遠,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四哥還是她的四哥,在她受到委屈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替自己鳴不平的人。
兄妹倆來到王府前廳的時候,馬飄飄,淩兒,北堂詢,一個不落的全部都來齊了。慕容遠所說的那個女人,正在與馬飄飄對罵。
女人身著一襲火紅長裙,媚眼含羞,丹唇逐笑,腮凝新荔,鼻膩鵝脂,俊眉修眼,顧盼神飛,果然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蕭然看到槿宣進來了正想要解釋,卻看見她看也不看自己,直接朝著馬飄飄走去了。馬飄飄看見槿宣進來了,氣道:“妹妹,我還沒有看到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
槿宣拍了拍她的手,道:“姐姐不要生氣,當心身體。”
那女人見了槿宣,立刻挽住蕭然的手臂,指著槿宣,“蕭郎,她就是你新娶的妻子?”
槿宣看著那雙纏住蕭然的手,恨不得上前去扇她幾個耳光,卻生生的忍住了,“你是誰?”
女人眼波流轉,嬌聲妙語,對著槿宣道:“我是蕭郎的愛人。”
槿宣身形一震,看向蕭然,之見他臉色鐵青,卻沉默不言。這樣的表情,槿宣覺得,心裏有什麼地方轟然倒塌,清麗的容顏變得有些慘白。慕容遠和淩兒,趕緊上去扶住她。
女人見狀,卻將自己與蕭然相識的過程娓娓道來:“我與蕭郎少年相識,早已兩心相許,坦誠相對,卻因為家中父母拆散,被逼與蕭郎分開。如今,父母已逝,我沒了依靠,便依著蕭郎贈與我的玉佩,尋到了此處。”
說完,又從懷中掏出玉佩,遞到槿宣麵前。槿宣接過那塊玉佩,那玉佩碧綠通透成半月狀,反麵刻著‘南陌花閑’四字,正麵雕有黻紋綴麟圖,右下方刻著一個小小的“蕭”字。
將玉佩握在手裏,槿宣隻覺得諷刺。她怔怔的望著蕭然:“這塊玉佩真的是你給她的?”
蕭然點了點頭,正要張口解釋,卻見槿宣兀的將玉佩塞到自己的手裏,臉上帶著決然:“你帶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