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冉虞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銅鏡中映出的那個英俊的人,她自幼苦學各種媚術,男人在她眼中隻是手中的玩物,在諸多遊戲裏,她沒有損失,而他們卻失了心,更有甚者失了性命,毀了家庭,她並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因為自己就是一個無情無愛的人,是被拋棄的人。可是就在昨夜當自己終於因放縱而軟倒在他溫暖有力的臂彎中時,她冰冷孤寂的心竟然漸漸有了溫度,竟在刹那忘記了自己來他身邊的任務,這一切應該不是因為他魅人的臉龐,沉穩的氣質,而是因為他是她夢中想要尋找的那個他,似乎多年前,她因為受不了學藝時的枯燥逃離的時候在密林中看到了那個滿身是傷的少年,笑容溫煦如同春日的暖風,她問他可疼,他笑,不疼,因為這些傷是習武時自己所傷,而將來他會讓曾經讓他疼過的人比他疼上百倍。那時的她就因為少年的一句話而回去,她不曾習武,是因為救了她的人不希望她帶著明顯的殺氣,所以她學會了讓男人在她的一顰一笑間慢慢喪失靈魂,如同古昀。正悵然時,隻覺身子一緊被蕭澈圈在懷中,她柔笑要為他更衣。他點頭,並試探著問她近來可曾聯係那人?冉虞一怔,無奈道那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曾發誓不會背叛他。蕭澈穿好朝服,沉穩邁步,笑道記住,我才是你該誠心以待的男人,因為我是你的夫,並告訴她過幾日姑母會有傳召,該怎樣應對她該思索清楚。隨後上朝。冉虞喃喃道“你可還曾記得,我是紫蘇?”
經多日思索,黎紓終於想清了一件事,便是她不能以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也不能過於主觀,了然道長說他是天下蒼生的救主,自己隻當幫天下蒼生就好。而《天魅》或許真的是自己太過愚鈍,所以沒有發現什麼所謂的胥彌寶藏,反倒是那本《無名》讓她覺得高深莫測,每看一次便覺多了一種不同。用膳時,黎紓收到熙畫的密報,關於姬氏的事情起先絲毫沒有頭緒,但就在前幾天她無意從甜姐那裏探得了關於曾經看守姬星的獄卒猝死的事情。急忙派影衛去查,當年負責看守的人或辭官歸鄉或染病離世,唯一的一個僥幸活下的也變得又聾又啞容貌俱毀,在影衛去到時隻寫下了“蕭”這個字後便閉上了眼睛。她仔細分析想到了十年前能禍亂朝綱,陷害眾臣的唯有蕭皇妃,如此看來與奶娘有些關係的姬氏,十年前與“鮮於通敵叛國”也是子虛烏有。奶娘會不會是姬氏的人?她認為自己有必要親自去臨潼查查。而就在她去荷竹院的時候偶然聽到兩個仆婦在悄悄說著黎紓並不是黎默的親妹妹,一年前害少莊主生死不明,如今連自己的奶娘都害死了,掃把星。錦琴氣惱想要嗬斥,被黎紓製止。此時她才恍然大悟,黎默才是阿爹的親生兒子,自己的身世撲朔迷離,而大哥一直不娶的原因恐怕真的如那些仆婦所說,是因為自己,可是如仙的黎默在她的心中隻是自己的親哥哥。雖然五日來,景少煊再沒有消息傳來,這竟令景少洵感到了一絲擔憂,但仔細分析了此番鮮於擾城的消息為何會如此晚才傳到臨潼,他還是擬了一份關於治理邊疆軍隊,安撫百姓的萬字文,牧仁看後,大讚並執信再次去往落月。黎紓看過後很是讚同景少洵的見解,但她對於馬匹仍未表態,這令牧仁很是擔心便勸說了幾句。黎紓卻笑而不答,最後隻說了句牧大人難道忘了我落月的家訓了嗎?如此,落月又怎麼能置百姓不管?便遣人送客。牧仁越發疑惑,不甘返回時聽聞落月有意將新馬種賣給他國,景少洵卻道她還會再請我入莊。
果如景少洵所料,黎紓再次邀他入莊,此時距半月之期還有不到七日。而不甘苦等的景少煊也終於自臨潼趕到邕城。一下馬,便碰到與牧仁準備去往落月的景少洵。景少洵令景少煊先去府衙休息,等他回來,景少煊不應,非要看看落月憑什麼如此拿捏。景少洵無奈,吩咐景少煊可以跟著,但絕對不能多說一句話。去往落月,黎紓在主位上靜靜坐著,見景少洵入內隻是禮節性的點頭,錦琴招呼他坐下,而後屏退了左右離開。黎紓自袖中掏出一支口哨,並稱這就是落月禦馬的要訣。此行,洵王有兩條路可選,一付出比別人高十倍的價錢,她可以考慮是否將馬匹少賣他幾匹;二由她親自禦馬,洵王與落月為盟友,但抵達鮮於後對於她的一切行為不得加以探尋。景少洵未語,隻緊盯著主位上的黎紓,頓覺那雙如刀精銳的目光直穿過他的心底,審視著他所有的表情。景少煊看著二人,隻覺表情怪異,終於不耐追問起黎默去了哪裏,此為大事豈容她一女子做主。黎紓卻對景少煊的問題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樣漠然的態度令景少煊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加之鳶淑黯然返回達瓦那他心中憋著一股氣便甩了狠話。豈料黎紓隻拍拍了手,玄夜進來,三招便將景少煊製服,而後點了他的穴將其拖出去。黎紓開門見山稱的確黎默一年前失蹤,上回藥鋪他不肯以真麵目示人恐有苦衷,並說出景少洵佯作浪蕩的原因,並問景少洵可是嫌棄自己是一介女流,會妨礙他?或是他在怕什麼?他答不是,隻是此行路途遙遠,且凶吉未卜,恐會拖累落月。黎紓大笑,道自我落月決定說出禦馬要訣時,洵王認為落月還有選擇的餘地嗎?此行如有落月襄助定是大吉,洵王為何如此輕視女子?還是說洵王心中有愧?景少洵困惑,黎紓微怔,隨後讓景少洵先行前往臨潼,依時開拔,切記堅守三日。
很快,景少洵返回臨潼,朝中大臣見他未能求來馬匹,皆揣測他此戰不戰已輸了大半,有大臣遞上奏折,欲要勸穆燕帝換下洵王,豈料蕭澈竟持反對意見,力保景少洵。下朝後景少澤質問蕭澈,蕭澈笑答,多一分勝算徹底除掉眼中釘,澤王還會這般質疑我的誠意嗎?景少澤明白了蕭澈所指是要他伏殺。隨後,大軍在一片唏噓質疑聲中開拔前往鮮於。景少煊與風舒玄見開拔時仍舊未見馬匹前來,很是擔憂。恰在此時,東南沿海,竟也屢見扶桑的戰船(黎默所為),穆燕帝不得不縮減景少洵的大軍派往東南海域駐防。一路屢遭突襲,戰馬損失慘重,雖然這些人的裝扮是匪盜,但景少洵卻認為除非是訓練有素的鮮於兵士否則不會有如此速度與馬上技術,及至檳城,加上檳城那些傷兵殘將也不過幾萬大軍。景少煊漸漸有些沉不住氣,在看到鮮於憑空多出的十萬大軍更是氣惱落月的不守信。三日來,鮮於猛將奇達都率兵士在城下叫陣,景少煊欲要出城迎戰,卻被景少洵製止,景少煊不服氣,景少洵便令人將他囚禁於柴房。奇達見景少洵緊閉城門很是氣惱,便稱洵王若投降便賞他一個全屍,風舒玄卻吩咐眾兵士在城樓上飲酒吃肉,隨後風舒玄命人丟下酒菜,笑諷奇達此時該是口幹舌燥了吧?景少洵派人暗查終於知道了鮮於的十萬大軍原來是向比丘、烏照幾族借的。第三日夜晚,景少洵命景少煊率精銳前往鮮於駐地佯攻,但他隻稱莫要殺害一人;風舒玄將烏照的小王子擄走後立即撤退。慕容將軍率人在途中接應,將追兵分散。而後將小王子捆綁送往鮮於王宮,慕容將軍隨後轉道比丘,佯作劫人,但要故意露出馬腳,令任務失敗,隨後立即退回檳城,這一係列都要迅速完成,不能出任何差錯。依照風舒玄的輕功完成這些輕而易舉,隻是慕容將軍……景少洵不免擔憂的看向雙鬢已白的慕容青海。正因他年事已高故而是唯一沒有被蕭皇妃清洗出朝堂的人,而他三個兒子皆戰死沙場,隻在近50的時候得了一女,視為手中寶貝。怎料在他猶豫時,慕容將軍麾下一黑臉年輕副將願代慕容青海,後景少洵同意。
任務將行,有兵士稱遠處有馬匹前來,景少洵為之一振,匆忙率人前去城上,隻見遠處馬匹健碩彪悍,皆是上好的寶馬,而當前一人白衣翩躚,正是男裝的黎紓,身後之人便是玄夜。原來黎紓要他提前返回臨潼就是要保馬匹無憂的來到檳城。(黎紓令錦琴、蘭書等人同時自落月帶馬離開,以分散混淆圖謀不軌的人的視線,她推後兩日再出發。沿途唯有錦琴的馬匹損失嚴重,經獸醫檢查稱是水源問題,這也印證了落月內果然有內應,而這內應便是自己一時善心救進莊內的素娥姐妹。)知道事情原委的眾人不再對黎紓擺臭臉,尤其黑臉副將還流露出佩服的表情。黎紓經過黑臉副將的身邊淡淡一笑。隨後風舒玄等人配好戰馬開始照計劃行事。
大廳之內靜等消息的黎紓與景少洵許久無言,景少洵道為何執意要來?黎紓答我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保全落月,所以洵王無需掛懷,合作必然是有利才可合作,這也談不上感激與否,而且此戰結束後,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景少洵稱可有能幫上的?黎紓笑而不語,隨後似閑聊般問起蕭澈的夫人冉虞。景少洵稱那不是杞縣的縣令之女嗎?黎紓答直覺上我覺得她並不是,世間萬物皆有因果,你若生了懷疑必然要尋個明白,這與你的話不謀而合。而後黎紓見琴案上有一架古琴,便隨意輕撫,一曲靜心小調流瀉出來。景少洵微怔,問她如何會撫此曲?黎紓答有什麼問題?景少洵陷入沉思,十多年前,姬府還不曾被滅,而他的母後也還活著,每每姬星返回臨潼,他常借請教問題賴在姬府,隻因那府內嬌如羞花,眸色澄亮的無雙,他們一起撫琴,唱歌,吟詩,掏鳥蛋,她的聲音很好聽。可是平靜的日子終於被打破,母後暴斃離世,他屢遭刺殺,最後為了自保而不得不去往青寧,十年忍辱負重,佯作浪子,隻為了母後,隻為了能站在權力的頂端掌控一切。此曲乃是平娘哼唱,她覺得好聽便暗中習練,看著景少洵,黎紓更加肯定平娘的身份並不簡單。兩人均凝琴不語,破曉時分,外邊有兵士稱神醫慕兮來了。黎紓微愣,隻見一俊臉男子進來,男子進來隻瞟了黎紓一眼,便驚愕不已。景少洵欲問,適逢黑臉副將與風舒玄一同回來,二人回神,任務很成功,隻是黑臉副將在撤退的時候背部中箭。慕容青海大驚失色,景少洵令慕兮診治,卻遭到黎紓製止,慕兮笑而不語隻遞上傷藥。
黎紓令人將黑臉副將抬入內室,隻是思棋去了塞外尋找冰玉雪蓮不在身邊,而自己對醫術也隻是略懂皮毛。沉下氣,迅速為其除去了上衣,風舒玄因擔憂而要闖進去,卻被景少洵幾人攔住。慕容青海來回踱步,其擔憂的程度令人生疑。內室裏,黎紓點住黑臉幾處大穴,隨後注入內力將箭震出,黑臉臉色慘白,黎紓為他包紮後退了出來。風舒玄立即迎上去,得知已經無礙長籲了一口氣隨後挑了簾帳便要進去。黎紓來不及阻攔,風舒玄進去時隻看到瑩白的手臂,還有削薄的肩。風舒玄僵在當地,方才與自己並肩戰鬥的竟然是女人!黑臉被此景駭住,丟了枕頭過去,傷口再次裂開,風舒玄頓時臉紅,那樣的一張黑臉,怎麼會有那般瑩白的肌膚,若是這樣的肌膚再配上一張傾城的臉,定是國色。黑臉嚷著“流氓”,風舒玄走上前強行為她包紮,兩人竟對罵起來。黎紓笑看兩人,提議讓風舒玄照顧黑臉。風舒玄隻答這照顧人的事他可是從沒有做過,怎料身後的慕容青海猛咳了幾聲,無奈之下,風舒玄隻好答應照顧黑臉,口上卻道權當報答慕容將軍了。慕兮與景少洵談論傷患處置的問題,景少洵隻道有你慕兮我便心安。聽到內力吵嚷甚重,黎紓又挑簾出來便問發生了何事,黎紓難得的一展笑顏,景少洵看得癡愣而一同癡愣的還有慕兮。黎紓正要說時,隻見風舒玄一臉沮喪的自裏邊出來,頭上還磕破了皮,原來是被黑臉打的。事後景少洵問慕兮為何在看到她時會是那般表情,慕兮隻問你可是真心喜歡她?若真是,我奉勸你最好將感情收起,否則你將來會很痛苦。景少洵想要再問,外邊兵士悉數返回,此事暫擱,而城牆上黎紓隻見慕兮一人牽馬走出檳城,感到身後目光,慕兮回頭淡淡一笑。
黎紓回到房內,早有人準備好早膳,而房內景少洵已經坐在桌前。黎紓蹙眉,問他行事順利為何不小憩一會兒,方才看到慕兮出城,定是還有後著。景少洵笑道我知道你看到慕兮出城定有話要問,並說自己當年在青寧時也常常幾日不睡,不過民以食為天,還是先吃飯吧。黎紓點頭,瞟了一眼竟都是自己喜歡的飯菜。看到黎紓吃驚的表情,景少洵柔和一笑,為她挑了她最喜歡吃的菜,黎紓微詫,景少洵道或許是巧合吧,我也很是喜歡這些菜式呢。黎紓未語,想要知道她喜歡什麼菜式隻消問問玄夜就行,又是故意接近嗎?太陽終於高升,得到王子被綁至鮮於王宮的烏照王甚是惱怒,他質問鮮於王為何要如此對待他的兒子,難道質疑烏照的誠意還是你鮮於想要一石二鳥,順便吞並烏照?鮮於王無言以對,他確有此意,不過怕是三年內鮮於還吃不下烏照與比丘,遂好言相勸,但那一刹的沉默足令烏照、比丘二王察覺出異常,嚷著欲要砍斷鮮於王的腦袋,烏照、比丘要同時撤兵,鮮於王拿出當日的合約,怎料烏照勇士在鮮於王宮的一處偏殿內尋到了小王子,人仍舊昏著,身體冰冷,若再遲些,怕真是回天乏術了。烏照王撕毀合約憤然帶兵離開,半路卻逢慕兮,慕兮為王子診治,為答謝,烏照王道出鮮於王早已收買人心,並說出細作武將的名字。鮮於僅剩五萬大軍,但鮮於料定景少洵戰馬不行,還存在一絲僥幸。經昨夜研究地圖,景少洵發現鮮於安營的重要因素就是水源,若能遣人尋到地下水源的脈絡分布圖的話,再切斷水源,便可消耗鮮於人馬的體力。屆時,鮮於必定人心浮躁,鮮於王也會派人出去尋找水源。到時,潛伏在溝渠之中的兵士隻要一戟便可挑破鮮於兵士胸膛,而後騎兵再加以圍剿,此計劃得到大家認可。慕容青海卻認為有些投機,萬一要是無法尋到水源或是水源被鮮於控製,便會被動。景少洵與之理論,慕容青海憤然甩袖離去。眾人麵麵相覷,景少煊欲勸,被景少洵攔住,很快主將慕容青海與洵王不和的消息傳遍上下,有人焦急,有人幸災樂禍,唯有黎紓依然平靜異常。三日已過,鮮於內開始漸漸出現混亂。景少洵修書一封,並附送一木桶水送與鮮於王,驕傲自負的鮮於王很是氣憤。下午時天氣果然如景少洵所料,大風卷起風沙,難辨東西。景少洵認為應該趁熱打鐵,卻遭慕容青海反對。景少洵執意出兵,得到黎紓的讚同。隨後大軍迅速集結,果然鮮於王認為此時必是穆國的大意之時,便派人出去尋找水源,怎料誤入埋伏圈,兵士損失慘重。
國師建議鮮於王先撤再圖謀劃,怎料鮮於王不應。莽撞出兵,再次遭遇失敗,隨後,殘兵後退,景少洵率兵直追,將鮮於逼至穆國國境七十多裏。鮮於求和,鮮於王要求在巴勒塔城簽訂協議,景少洵同意。黎紓決定隨景少洵一同前去,席間鮮於王讚洵王的果敢勇猛,此戰他敗得心服口服,景少洵笑而不答,鮮於王蓋上玉印時絲毫沒有遲疑,並令婢女端來兩杯酒,景少洵微頓,怎料鮮於王似愧疚般接過景少洵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將酒杯倒置。見鮮於王無事的景少洵慢慢放鬆警惕,想要飲下時被黎紓搶過,黎紓以從未嚐過塞外美酒為由,並稱洵王自幼不勝酒力,加之沒有武功底子,如此烈酒倒不如由她代為飲下。鮮於王眉心深蹙,臉色不正。隨後黎紓淺笑,以袖遮麵,將酒飲下。就在眾人欲隨洵王離開時,黎紓忽然倒下,鮮於王在巴勒塔城的伏兵齊齊出動,繼而執劍挾持了黎紓,並逼迫景少洵將協議改為穆國甘願割讓五城,景少洵不應。鮮於王便以黎紓生死為碼,就在景少洵猶疑時原本周身無力的黎紓忽然迅捷自袖中掏出淩雲劍,劍身忽然變長,直襲鮮於王腹部,而後她旋身一轉就在劍刺穿喉嚨的時候,被景少洵製止。國師見此,深知大勢已去,隨即遁逃。風舒玄率兵將鮮於兵士製服,隨後大軍決定班師回穆國。
景少煊不解為何不斬草除根,景少洵稱一旦鮮於王死了而尚未曆練過的鮮於王子必定難以掌控大局,那樣比丘、烏照定會聯手絕塵反擊,吞並鮮於,到時鮮於一滅,比丘、烏照定會興兵稱雄,屆時會有更多人喪命。靜默不語的黎紓抬眸看向逃脫戰亂的百姓笑逐顏開,對景少煊道他這樣可是會令自己陷入危機呢。景少煊頓時大驚,問景少洵可當真。景少洵答雖然別人都是踩著骸骨登上高處,但他不想,若是鮮於被滅那才會是危機重重。大軍準備離開時,檳城百姓皆出來恭送,並稱以後有洵王在,他們就再不會被侵擾。豈料有百姓低罵著穆燕帝的昏庸,若非穆燕帝將姬將軍急召回臨潼定下謀叛大罪,這十年來他們也不至於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聽了此話,黎紓與景少洵皆怔了一下。黎紓猛然想起奶娘留給自己的金鎖片,匆匆回神看著景少洵,不複幾日前的冷厲、沉穩,她長吐了一口氣,隨後景少洵講了一段自己與無雙十多年前的事情,還提及每每看著黎紓時,就有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因為她與自己記憶中的無雙很像。黎紓默然,而後抬眸戲謔他如此搭訕可有些矯情了,不過十年前姬府被滅,據說沒有一人活著,即便她與無雙極像,可終究不是無雙。景少洵隻勉強笑了笑,望著遠處蔚藍如洗的天。看著如此眸色溫柔的景少洵,黎紓隻歎世事無常,並提出了自己的質疑。如此朝廷,倘若不徹底推翻,隻是一味沿襲,隻會令百姓的不滿越發高漲,最後,定會一發不可收拾,如同困在池的魚,也會為了喘息而離開淺薄的水池,即便這代價是失去生命,而這也正是她反對喬義參軍的原因。隨後黎紓回絕景少洵一同回臨潼的提議,獨自留在檳城,並以落月的名義為檳城捐了大筆銀兩。因此,黎紓有幸看到了當地的劄記,知道了十多年前穆燕帝初初登位,政事不穩,加之其他藩屬國聯手,國事艱難,邊疆之地多有他國鐵騎侵擾。而與鮮於最大的一次對戰是在十四年前,戰事自十月末一直持續到年節前仍未結束,姬夫人擔心丈夫,便帶著三個孩子不顧反對來了檳城。戰局迅速扭轉,姬星大敗鮮於,令鮮於元氣大傷。百姓也如洵王返回臨潼時一般,夾道送別,而駕車的車夫記得很清楚,年底返回臨潼時,車上多了一個孩子,姬夫人身邊還跟著一位麵容姣好的婦人。經過思索,黎紓否認了奶娘是姬夫人的可能,因為奶娘的眉梢上有一顆痣。那麼奶娘身邊的女孩去了哪裏?奶娘又是怎麼得來的金鎖片?穆國靖仁四年,穆燕帝聽信蕭皇妃蠱惑,苦尋長生不老之法,終日荒淫無度,致使朝廷鬥爭越趨激烈。以蕭皇妃為首的蕭氏利用時機,趁機獨攬政權,迅速排除異己,大肆清洗朝堂,殘害忠良。同年,臨潼,鎮國大將軍姬星被穆燕帝以“謀叛”大罪下旨直接押入天牢,姬府被人團團守住。當夜姬星及二子姬衡、姬平在牢中自縊而亡,同時,姬府內火光衝天,血流成河,無一人幸免。
黎紓馬不停蹄的去了臨潼八寶樓,玄夜緊隨而至。與熙畫詳談後,黎紓決定留在臨潼,並決定查姬府的事情。洵王一舉成為令多國談之色變的戰神,但也有人說洵王此戰勝在運氣,若落月沒有提供戰馬大抵也勝不了。銅雀台上,班師回朝的景少洵不但封了洵王,還賜了江南封地以及新府邸。蕭澈奉旨前來迎接,更是令景少澤異常嫉妒氣憤。
晚上泰和殿大宴,蕭皇妃提出洵王的婚事,本打算將自己的心腹安插在他身邊,她的理由很簡單,一,和淑妃妹妹早逝,洵兒便是自己的兒子,他的終身大事必然要由自己操辦,才不致在眾臣眼中認為自己是個惡毒之人;二,洵王年歲也不小了,該尋個知心懂禮的王妃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如此也是為穆國的安定做貢獻了。隻是洵王卻以自己不能以真麵目示人、不想連累官家子女為由拒絕了蕭皇妃的一番“好意”,給了她一個下馬威。蕭皇妃強壓著心底的怒氣,麵上仍舊一片慈母神態,眸光卻多了幾分冷厲之色。想到就在前幾日,本一直忌憚景少洵是皇上曾經最寵愛的和淑妃所生的孩子的她為了以絕後患暗中意會蕭澈,以要景少洵簽下軍令狀為條件想要徹底置景少洵死。原本以為這隻是他年輕氣盛的輕率決定,怎料他在半路遭遇伏殺,兵力損失嚴重,人人以為會敗北時,仍能以幾萬大軍輕鬆戰勝了鮮於,這令穆燕帝甚為欣慰,也讓她感到了危機。
宴席結束,穆燕帝在禦書房內召見景少洵,並對他很是讚賞,景少洵雖然還算恭敬,但眼中盡是漠然。穆燕帝心中酸澀,便拿出黎紓的生辰八字,欲為二人賜婚。景少洵斷然不從,怎料一紙聖旨傳入落月,接旨人黎紓卻不在莊內,傳旨的蘇公公很是生氣,便要黎默代為接旨。黎默拒不接旨,惹惱蘇公公,被降罪入獄。黎紓得知此事,去往洵王府,執劍要景少洵放了黎默,否則她的劍不長眼。最後景少洵稱那都是父皇的意思,後二人達成協議,黎紓奉旨嫁給洵王,並簽訂了洵王保落月一生無憂並助黎紓查探姬氏滅族一事的協議。
十裏長街,洵王大婚,刺痛了牢中黎默的眼,而蕭澈亦也莫名覺出了一陣落寞,大婚當夜,景少洵承諾待父皇放出黎默後必會給黎紓一紙休書,黎紓欣然應允。怎料二日穆燕帝傳召,黎紓無奈隻好盛裝去後宮覲見,路經禦花園,竟隱約見到了冉虞,極為不解的她問身邊的婢女,婢女稱那是皇上才封的冉妃,黎紓心下一驚,再看冉虞的腹部隆起,頓時疑惑不解。見過後宮眾多妃嬪,蕭皇妃卻對她極好,囑咐她無事便常來宮中轉轉,卻被太後譏諷。
出宮後,有宮人稱洵王被皇上暫留在禦書房,囑咐她先行回去。黎紓便借道去了八寶樓,並得知蕭澈大婚後不久,帶著冉虞去了宮中,怎料穆燕帝見到冉虞後頓時變了臉色,過了不久,蕭澈便將冉虞送入宮中。黎紓心中含恨,蕭澈怎麼能這般無情?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遠遠的景少洵看到了黎紓,便下了馬車,拉了她的手一起閑逛,景少洵送了黎紓獨一無二的泥塑娃娃,令黎紓心生感動。看出黎紓不高興,景少洵亦也長歎一氣。父皇下旨,黎默在邕城傾所有影衛正往臨潼秘密趕來,欲搶回黎紓,惹怒父皇,欲派他前往邕城鎮壓,而前些日子,慕兮曾說黎紓中了薬草殘毒,唯有廢掉武功再加以調養才能康複,否則即便有冰玉雪蓮也不能為其徹底驅毒。
二日,黎紓再度入宮,欲要求見冉妃,遭到拒絕。黎紓隻好潛入冉和宮,冉虞終於承認自己的確是紫蘇,因為喜歡蕭澈,所以甘願為他如此,黎紓說冉虞傻,而冉虞卻說黎紓比她更傻,因為明明喜歡一個人,卻不敢敞開心扉。令幾個男人為她傷心,黎紓才是最傻的那個。黎紓不解,冉虞卻命宮人送她出宮,並稱以後無事不要再來見她,她受不起她的拜見。
此段時間,風舒玄與慕容明月鬧出了斷腳雞與胭脂豬頭的趣事,最後兩家終於定下了婚事。
很快,影衛便秘密潛入臨潼,並很快與黎紓取得聯係,欲要帶黎紓離開,卻被景少洵扣留,黎紓不解,稱當日有協議,景少洵卻將協議撕毀,黎紓稱你可信我現在就離開,景少洵忍痛廢了黎紓武功,黎紓含恨卻無法離開。慕兮入寢宮為黎紓請脈,黎紓不肯吃藥,亦不接受治療,最後黎紓問景少洵去了哪裏,慕兮稱不知。失了內力的黎紓終日鬱鬱寡歡,熙畫卻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原來幾日不見的景少洵親去邕城,黎默終於放棄搶回黎紓,景少洵回來後送給黎紓一株冰玉雪蓮,但黎紓卻不見景少洵人影,著錦琴去查,原來景少洵為了采摘冰玉雪蓮受了寒氣,又因與一神秘女子爭奪,中了女子的毒,後來景少洵終於搶來冰玉雪蓮但回來後人一直昏迷不醒,黎紓與錦琴皆認為那女子很可能是思棋,便追問女子下落,慕兮神色晦暗,支吾著稱不如等洵王醒來再問。服下冰玉雪蓮後,黎紓覺得氣脈漸漸順暢,聽聞景少洵已醒便去了寢殿,景少洵以為黎紓來探望自己很開心,後得知是為思棋,很是失望,當黎紓得知思棋墜落崖底,麵色愈加蒼白,不顧阻攔去了八寶樓。
很快臨潼的影衛便去了崖底尋找,但未有消息,熙畫、錦琴勸黎紓可能思棋還有希望。
慕兮看著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狠狠捶床,他半生癡迷醫術,竟連自己喜愛的女子都不能救醒,繼而聽聞洵王妃為了思棋的事跑出了王府,悔恨自己該告訴她實情的。
聞得此事,一直處於劣勢的澤王一派開始大肆進諫稱洵王過於寵溺洵王妃,荒廢軍政,景少煊帶頭反擊。而後景少煊去了洵王府,稱若再不加阻止,澤王便會翻身。景少洵後用計謀令澤王被廢,景少洵被封輔國親王,因此事蕭皇妃被連累,禁足一年。趁此,景少洵大力清洗蕭氏勢力,並開始親征落月,聞得黎默已死的消息,黎紓大痛,在八寶樓的後院飲酒買醉,慕容明月前來勸她回去,黎紓執意不肯,慕容明月稱洵王為你所作我們都看在眼中,卻不知你是為什麼如此,醉若可解千愁,世間就不會有這些個痛苦了。
後澤王被廢心有不甘,擄走黎紓欲重返臨潼,景少洵適時趕到,黎紓以死要求景少洵履行承諾,景少洵被逼無奈,隻好放黎紓離開,在黎紓轉身時點住黎紓大穴。黎紓再度回到王府,而景少洵日日相伴,二人相擁而眠,得到的卻依然是黎紓的冷嘲熱諷,這一日黎紓去八寶樓時自阿福的妹妹口中得知一位白衣仙人哥哥,黎紓問阿福是誰,阿福稱是一位公子,竟是黎默,原來黎默根本不是廢人,她大笑不止,隻覺自己一直守護的親情如此可笑。
慕容明月再度尋到她,告知姬氏被滅的實情,聽聞又與黎默有關,黎紓傷心至極。回想往事,終於不告而別。
蕭澈開始集結兵馬欲趁澤王被廢,景少洵大傷初愈時逼宮,卻不料景少洵早已知道蕭澈野心,極早設防,喬義在軍中收服了眾多服從蕭澈的兵士,一時兵士倒戈,蕭澈變為劣勢,後敗走。(實則景少洵惜才,而故意放他一條生路)
第四卷鳳凰?比翼
已經知道被黎默利用的黎紓極力想要擺脫現在的處境而去遊曆北疆之地,欣賞廣袤草原便去了和月國,一人一馬的她偶然闖入一片沒有旗幟的營地。不知她身份的人前來射殺,此時已練到天魅十四式的黎紓深知淩雲劍隻要出鞘,不見血必不會回鞘是以她並沒有使用淩雲劍,隻是拚力抵抗。聽到外邊吵嚷聲,莫多自營帳內出來,見是黎紓,立即遣退眾人,並邀她去大帳。閑聊中,黎紓才知因虞妃進言,和月帝懷疑莫多有謀逆之心,所以莫多隻能暫時離開京都。黎紓覺得事有蹊蹺,遂決定要幫莫多,莫多聽聞大喜,並言明對她的情意依然未變,且承諾如果哪一日她想離開,隨時可以。
陪莫多一同出來的將軍巴圖聞聽莫多尋到了可以助他們脫離困境的人很是高興,但他的獨女托婭卻是心有恨意。一時輕鬆的莫多晚上舉行大宴,看到他們兩人有說有笑的托婭心生怒氣,見黎紓生得纖巧以為她不會武,便提出要與黎紓比試。黎紓本不欲與人為敵,然,眾人皆說這是他們和月國的習俗,若黎紓不接受便是瞧不起托婭,無奈之下黎紓隻好與托婭比試。最終托婭負便憤然離座,在草原上散步的她又聽到有人議論黎紓容色上佳,氣質不俗,很有可能會成為莫多的妃,未來和月國的王後而心中氣惱。
一行人重返京都莫多的府邸,依計,莫多去宮中秘密見過和月帝,作為侍從的黎紓發現和月帝眼神黯淡無光,神色懨懨,恐怕事情另有隱情。聞訊而來的虞妃麵露寒色,卻苦於無法行動。恰逢盜匪猖獗,黎紓便提議莫多先去北部平匪,托婭前來尋黎紓的麻煩,黎紓不予理會。托婭便越發大膽,以銀蛇鞭偷襲,卻被黎紓再次製服。隨即托婭又笑言自己不過是要和黎紓開個玩笑,希望黎紓不要放在心上,黎紓也表明自己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莫多平匪大獲全勝,托婭表麵上與黎紓形如姐妹,但卻在莫多回府邸時設計讓黎紓走進薩如拉曾經住過的院落,並讓黎紓動了薩如拉的東西,莫多匆匆而回恰好看到黎紓手捧親妹妹的東西,因為托婭提出自己當初的誓言即便是自己的父皇也不能動薩如拉的東西而不得不將黎紓關在地牢裏。
黎紓病倒,莫多便將黎紓接到自己寢宮內日日照顧,因為此事,托婭心生怨憤,趁莫多不在拿了有毒的血燕去向黎紓賠罪,卻被照顧黎紓的侍女穎兒誤食,黎紓再也無法忍受,掌摑了托婭,托婭未能殺了黎紓卻莫名對黎紓生了一種懼怕。莫多知悉前後,決定將托婭送往暴室反省,黎紓沒有製止,險些釀成一條人命,她覺得有必要讓托婭收斂一下。
黎紓忽然發現自己總是丟三落四,且開始出現嗜睡的症狀,她偷偷派人請來禦醫,得知自己中了一種慢毒,這種毒無色無味,是從血液進入體內,她忽然想起莫多不在時托婭曾送自己一柄金釵,她認為太過貴重所以不肯收下,最後拗不過托婭接過時不小心被簪尾刺到,很有可能就是那次自己中了毒。她令禦醫不要聲張,慢慢研製解藥。夜晚易容後的祥公公來到黎紓寢宮,稱莫多對她已經動情,若她要報仇就要抓住機會做莫多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黎紓不願做祥公公的棋子,冷言譏諷道明冷宮內教自己習劍的師傅就是祥公公。祥公公笑稱黎紓實在聰慧不愧是卓爾的女兒,黎紓聞聽再次驚住,卓爾是誰?祥公公隻好告訴她卓爾死的如何悲慘,要她為母報仇,並承認了這些年他所作的一切。談話的內容被托婭的心腹聽到,她告訴莫多時莫多不信。
就在此刻聽聞和月帝病重,太後暗地裏有意扶植二皇子登基,她尋了莫多秘密入宮,巧妙的幫助莫多將太後以及虞妃製服,黎紓見到和月帝的時候便感覺他不太正常,莫多宣了禦醫總算將其救回,原來是虞妃將失魂散塗抹在唇上。
有禦醫不小心將黎紓中毒的情況說露,莫多聽聞大驚失色,他氣怒的質問黎紓為何要瞞著他,已經知道解藥藥引難尋且不想莫多被祥公公利用的黎紓隻好違心告訴他自己已經尋到解藥,並且她已經厭倦朝堂有意遊曆,很快便會離開,並告訴他其實托婭對他很是癡情,若這一次自暴室出來後她能收斂性子,也是不錯的選擇,將她收入後宮,有巴圖將軍支持對他鞏固朝堂很有幫助。莫多雖口頭答應同意黎紓離開,其實心底在做著另一番打算,他問過禦醫黎紓根本就沒有服下解藥,並以要籌備和月國賽馬大會為由暫時搪塞,而後莫多參加了賽馬大會,並成功奪得金刀,贈與了黎紓。不明情況的黎紓以為是莫多送給自己的離別禮物,後來明晰便要送回,豈料恢複了神智的和月帝認為黎紓此舉是玷汙了神聖的青山勇士,將黎紓軟禁。托婭的心腹又大肆造謠,說黎紓乃妖女轉世,專來禍國,和月國皇上要嚴懲黎紓。最後和月帝要黎紓做出選擇要麼接受彎刀,要麼被施以火刑,以慰青山勇士盛名
黎紓被綁在火刑柱上,但她並未絕望,一身黑衣的莫多準備救她時,被前來尋找她下落的風舒玄救下。最後莫多做掩護,連夜送黎紓離去,莫多也終於知道強求的愛情換不來幸福,但他依然還會默默守護黎紓。送黎紓離去的時候,黎紓執意要莫多答應自己與她結拜兄妹。莫多雖不願意,但看到黎紓如此虛弱隻好答應,並告訴黎紓等處理完和月國政事後,他便去尋她,要她按時給自己寄信回來,如果哪一日她寄來無字書信時,便代表著她已經尋到幸福,自己也會忠心祝福她。黎紓笑著答應,最後莫多目送黎紓離去,心中苦澀仿若回到了當日薩如拉離世時的那日。
黎紓與風舒玄一同上路,路上極度虛弱,風舒玄覺得疑惑,無意探得她的脈象沉浮不定,似乎有某種東西在吞噬著她的內力,風舒玄佯作不知依計劃帶黎紓去往一間客棧,黎紓推門入房卻看到了自己想要忘記卻無法忘記的景少洵。一襲玄色長袍,昭顯著帝王之威,她僵立在原地,隻是看著,不喜哭泣的她再次留下了淚水。景少洵責備她的不辭而別,責備她的狠心,兩人相擁而眠,怎料二日醒來,黎紓卻再次離開。
黎紓稱她要去弄清楚一件事,待這件事清楚後,自己才會甘心留在他身邊,希望他日登基能勤政愛民。每隔一段時間,黎紓便會令人送書信給景少洵以及莫多。而達瓦那王亦也開始請求景少洵履行婚約,景少洵以可以令達瓦那不再臣服穆國為由令達瓦那王廢除婚約,而後瑢睿來到已經是太子的景少洵身邊,令景少洵頭疼不已。風舒玄也已經娶了慕容明月,且已有身孕。而慕兮也終將思棋救醒,隻是思棋眸光渙散,似乎已經忘記前事,每日慕兮都會推著思棋出去曬曬太陽,讀些醫術,看著身邊的幸福的幾人,景少洵心痛不已。
這一日拿著書信的風舒玄見過景少洵後,兩人皆愁容滿麵,原來黎紓來信稱穆國邊疆出現罌粟,吸食後人會精神恍惚,而她也查出恐怕與扶桑有關。景少洵臉色微沉,他一直不肯告訴他黎默的真實身份,就是怕她更加傷心,如今既然命運讓她知道這個事實,那自己不該阻攔。隨後景少洵回信告訴她珍重。每日纏人的瑢睿終於變得安靜下來,原來達瓦那傳來訊息,達瓦那王已經將鳶淑賜婚給來曆不明的輔國大臣蕭雲。對於蕭雲,她始終沒有好印象,便去求景少洵,景少洵稱自己會親去查明,但她以後不許再纏著自己。啟程前,景少煊欲要一起去,想到景少煊對鳶淑的情誼,景少洵應允,到了達瓦那後,成功戳穿了蕭雲便是蕭澈的事情,景少煊請求留下,景少洵同意。
冉妃誕下一名皇子,穆燕帝很是喜歡,一直對自己冷淡的冉妃開始爭寵,後鼓動穆燕帝廢景少洵太子一位,風舒玄建議除掉冉虞,但景少洵卻不同意,原來景少洵認為自達瓦那逃走的蕭澈很可能會重返穆國,加之黎紓曾言冉妃便是冉虞,便決定引出蕭澈。
小皇子滿月,各國派出使臣前來恭賀,突然照顧小皇子的奶娘稱小皇子已經死了,穆燕帝大驚,所有事情皆指向景少洵,冉虞斥責景少洵,但景少洵卻無一絲懼怕。很快穆燕帝下令在此案未結前,景少洵被圈禁在府內,不得擅自離開。黎紓得到這個消息趕回王府,景少洵喜極而泣,二人相擁,黎紓稱她決定陪在他身邊,陪他度過難關。景少洵失望,稱為何不是一生,難道那件事你還沒有查清,黎紓稱查清了,不過阿爹說黎女斷不嫁景,大哥對我一片癡心,我已經決定嫁給大哥了。對了,現在大哥已經回到扶桑,做了皇上。景少洵問難道你不恨嗎?黎紓稱畢竟這麼多年相依為命,一日是大哥,終是大哥。
已經稱帝的莫多前來,見黎紓很是開心,遂道自己心願已了。冉妃再次發難,穆燕帝迫於無奈,隻好將景少洵定罪送入天牢,黎紓欲要劫獄,被眾人製止。就在當晚,蕭澈潛入天牢,欲刺殺景少洵,怎料莫多身邊的阿四突然出現,二人皆受傷,落跑時,又被莫多刺中腹部,莫多後廢去蕭澈武功,黎紓趕來,阿四毒發,臨死前說出她其實並不是姬氏的女兒,冉虞才是,並請求黎紓保冉虞一命。黎紓不解,阿四笑道,自己是姬衡,開始看到黎紓胳膊上的銀翅蝶以為她是,所以看她的表情很是怪異。黎紓稱會保護冉虞。但冉和宮內,得到蕭澈危在旦夕的冉虞卻自刎而死。至此朝堂中諸多不利因素皆被鏟除,穆燕帝稱自己已經很累,這些年他故意無視景少洵,希望景少洵不要怪他這個父皇。
景少洵登基,封黎紓為後,同年,景少煊終得鳶淑之心,鳶淑稱王,成為蒙琠大陸第一個女王,景少煊甘願輔佐,兩國同時推行新政。黎紓在研究《天煞》與《天魅》時終於解開胥彌寶藏的秘密,她瞞著景少洵前去寶藏之地,卻被蕭澈尾隨,得到消息的景少洵不放心便跟隨前去,二人看到牆上關於胥彌真君對於寶藏取用的交代後很有感觸,麵對巨大的財富景少洵決定要以己之力福澤萬民,遂與黎紓毀掉兩本武學秘籍,徹底關閉寶藏,寶藏大門徹底關上時,蕭澈卻沒有再出來,而邕山之巔,黎遠誌與寒蟬子在一盤棋上廝殺的正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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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蝶子要對所有收藏了本文,並且喜歡本文的親說一聲抱歉,蝶子近來更文覺得很吃力,精力有限,並且似乎選題也不被多數人喜歡。所以蝶子先將故事的大致走向發上來,如果將來有時間了,蝶子會盡可能的將此文補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