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 2(2 / 3)

“看看……這個男人多美!”

用“美”來形容一個男人實在不是好話,但他一眼看去,真的再找不出更恰當的詞。真的太美了,如此陳舊的照片,也掩不住那逼人的風華。

“還有這張。”

這是張合照,中間的林曦是含苞待放的年紀,卻神情哀愁,一左一右那兩個男子拉著她的手,或看她或看她看的方向,畫麵唯美卻不詳。

“啊……”紹樨染發出一聲感歎:“難怪我爸這麼寶貝我媽,這競爭對手太強大了,他能娶到我媽真是披荊斬棘呀!”

風健看她手上的那個鏡框仍是合照,不過這張三人都很開心,笑容幾要溢出照片,令人一看之下也不由得要跟著笑。

紹樨染不停的更換手中的鏡框,不時的發出驚歎。風健就她手一掃而過,然後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塊圖片牆上。上麵很雜,有剪下的畫冊,也有拍的照片,主要跟運動相關,也有少數的女明星,間雜著還有加菲貓和藍精靈,最靠床頭的是一張黑筆勾勒的畫——寒羽良。他目力很好,但仍得往前一探身才能看清那下麵的一行鉛筆小字——妹妹說這個側麵最像我。

“風健,你覺得這是誰的房間?”

風健指著其中一個鏡框:“他。”

“為什麼?”

“感覺。”

“可我覺得媽媽和他更好。”紹樨染指著手中的美男子。

他知道她的意思:如果這個房間是那人的,那,那個空洞的主臥必然是美男子的,這跟照片上反應出的信息不一樣。

他沒回話,又掃了一眼桌麵,鏡框很多,他拿起靠邊的一個,仔細的看了看,又拿過紹樨染手中的,比在一起。

紹樨染湊上來看,發現原來是兩個人,眉眼很像,但真的是兩個人。風健拿的那人年輕些,也很好看,但和美男子放一起,立時就比下去了。她盯著鏡框,又感歎:“同樣一鼻子兩眼睛,要長到位,真不容易呀。”

風健沒說話,將鏡框放回,若有所思。

“風健,你知道他們嗎?”

“知道一點。”風健手一指:“他出意外,死了……有19年了。”

“他,出國也有19年了,剛才那個應該是他的兒子。”

紹樨染聽著那個“19年”,心裏忽的就湧起一陣悲傷,她緩一緩,忙收回思緒,接著恍然大悟:“我說呢,我說我爸本事怎麼那麼大呢,原來是乘虛而入。”

紹樨染退出來,又去廚房轉了轉,接著到了浴室,裏麵從上至下的小馬賽克瓷磚十分熟悉。她有點說不出滋味,遂又轉到主臥,依次的將櫥櫃又打開看一遍,結果發現書櫥下麵的抽屜裏有一疊信封。她大喜,趕緊取出來。

風健卻上前一步壓住:“阿染……別知道那麼多不該知道的……”

紹樨染心有不舍,但還是慢慢放回,卻突然發現那信封上的收件人是“杜雷”,她有些疑惑,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全是“杜雷”。翻看的手感告訴她,不是信,是卡片。而在翻的過程中,她下間意識的數出——19封。再看信封字跡瘦挺爽利、側鋒如蘭竹,遂讚歎:“好一手好字。”

剛健打量一下書櫥,覺得中層有本稍微外突,遂伸手抽出——染實秋的《槐園夢憶》,中間夾了一張嶄新的紙幣,似是看到那一頁。

紹樨染看看,沒說話,半晌忍不住,問:“風健,人是不是很奇怪?這文寫得多感人,可是,隻一年後,他就另娶,最後死了,也葬在台灣,美國那個預留給他的墓是空的……”

風健沉默不語,眼睛在地板與書櫥的夾角處停了一下,那裏落了兩根長發。

紹樨染看著風健將書放回,他放得很仔細,突出的尺寸與方才絲毫不差。她拿眼睛又慢慢在室內搜索一遍,隻覺得莫名的淒涼,遂抬腳出來,又進了次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