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身材魁梧,形容粗獷,在程球麵前一站,足足高出一個頭去。馬騰站在程球麵前,怒目而視,朗聲道:“程主簿,你說的似乎不對吧?軍糧減半,軍餉斷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可不是你說一句稍有中斷能交代得過去的。”
“放肆,程某是軍中主簿,錢糧事務我自會處理。如今大雪阻路,運道中斷,暫時減一些錢糧,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耿使君也是同意了的——何須你來指手畫腳?”程球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兒,跳著腳說道。
馬騰性情暴烈,一把揪住程球的袖子,扯著他往大營裏看,氣憤難平地說道:“你自己去看一看,天寒地凍,軍中將士都在忍饑受凍!出兵之前,耿使君答應的冬衣在哪裏?張車騎發下來的賞錢又在哪裏?”
程球手無束雞之力,哪裏經得起馬騰拉扯?馬騰稍稍一用力,就將程球扯得雙足懸空而起,隻能伸直了足尖點地,狼狽萬分,惱怒不已:“馬壽成,你給我鬆手,大營之中,怎敢如此放肆……”
馬騰不依不饒,哪裏會怕程球這等色厲內荏之輩?他越說越是怒氣難抑:“別以為旁人不知道你那點齷蹉行徑!將士們須是為國效力,千裏從征,你卻敢克扣糧餉,中飽私囊,良心何在?我不怕告訴你,將士們已經是群情激憤,你再不發糧餉,眼看就要嘩變了!”
馬騰與程球相爭,隻在中軍帳前不遠,周圍守衛和往來的將士不少,不少人聞聲而至,圍觀兩人爭執,許多人看著程球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程球當著許多人的麵,被馬騰如小兒般教訓,惱羞成怒,漲紅了麵皮,尖聲叫嚷道:“馬壽成,你這羌蠻,與我鬆手!你是營中司馬,營中嘩不嘩變,正是你該管的事情,與我何幹?我已經和你說過了,糧餉之事,我是稟明了耿使君的,沒有糧餉就是沒有,你再胡鬧也沒有用!我告訴你,你若是懂事的,就回去安撫好那一夥羌蠻子,若是真鬧出事情來,你吃不了兜著走。”
馬騰怒從心頭起,抬手就是一拳砸在程球鼻子上。隻聽見喀嚓一聲,程球的鼻子上恰如紅花綻放,登時天旋地轉,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周圍還有人忘形地一聲大喝:“打得好!”
馬騰揍過程球,兀自怒氣不息,厲聲道:“你既然說是稟明過使君的,那我親自去尋使君問個清楚;莫非耿使君當真要餓死我們不成?”馬騰言畢大踏步走到中軍帳前,守帳將士畏畏縮縮,有心阻攔卻又不敢;馬騰不管不顧就要掀帳而入,不想帳內先有人摔了帳簾疾步而出,險些撞個滿懷。仔細一看,卻是車騎將軍麾下的參軍蓋勳。
蓋勳此時滿麵怒容,神情激憤,出得帳來,又回身指著帳門大罵道:“耿鄙,涼州之事,必要壞在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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