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每到周五我總是很忙,今天這一章是勉強趕出來的,自己也不知道質量如何;反正是過度章,大夥將就看****
蓋勳從阿陽城離開的時候,失魂落魄;滇吾與他送別,他卻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來的時候一騎馬,二三從人,去的時候,依然如此,空手而歸。蓋勳並不為自己沒能勸降而沮喪;一城一地,一個部族的去留並不能讓蓋勳耿耿於懷,真正讓蓋勳憂思不去的,其實是滇吾當日斬釘截鐵的那一番話。
蓋勳是涼州本地土著,上百年來,涼州的屢次叛亂的情形,他如數家珍。每每想及自己的家鄉總是長久地陷於戰火,難得有清淨之日,蓋勳就不由慨然感傷;但是再想到朝廷與涼州諸多貪官汙吏的行徑,蓋勳又是憤懣難平。蓋勳想不明白,朝廷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涼州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問題,可朝廷上下卻總是不能吸取教訓,每每重蹈覆轍?
一路走一路想,蓋勳的眉頭越蹙越緊,直到走回耿鄙的大營,都沒有醒過神來。守門士卒的一聲厲喝將蓋勳喚醒過來,看著近在咫尺的營壘,兀自神情茫然。蓋勳如今是朝中議郎,因為熟悉涼州事務被張溫請來,做了張溫的參軍;從人亮明了身份,自然通行無阻地進了大營。
大營不得馳馬,蓋勳牽馬而行,進得大營不遠,卻看見有人迎麵走來;來人麵帶三分油滑,眼露七分貪婪,讓蓋勳一見就心生厭憎。冷哼一聲,蓋勳就要繞道避開。不想對麵來人卻主動迎了上來。
“原來是蓋參軍當麵,程球有禮了;參軍此行辛苦,不知可曾勸降了反賊滇吾?”來人語帶輕佻,其中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之意。若是小老虎在這裏,或許還能記得,當初曾被十歲的他嚇得幾乎尿褲子的這位程從事;卻不知他當初逃得大難,又如何混到了耿鄙身邊。
“程主簿察言觀色的本事,又有長進啊,想來在耿刺史麵前,愈發受寵了。”蓋勳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程球撚著胡須,皮笑肉不笑:“好說好說,程某別的本事沒有,於觀人察微一道還是有些心得。我在護羌校尉部時,也曾見過滇吾那狗賊;此人天生反骨,似忠實奸,蓋參軍要去勸降,某就斷言此去必定無功,奈何參軍不信,執意要去;辛苦奔波,白忙一場,可惜可惜。”
蓋勳半點都不願意與這等小人廢話,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大步離去,眼角都不看那程球一眼。
程球得誌猖狂,在蓋勳背後喊道:“耿使君正在大營相候,等著蓋參軍消息,參軍還是早些去得好!”
蓋勳仿若未聞,徑自往中軍而去。此前在阿陽縣時,從滇吾那裏得到一個極重要的消息,耿鄙軍中分明有人與滇吾暗通款曲;此事不可不說與耿鄙知曉。
程球看著蓋勳離開的背影,幸災樂禍的目光中,透出三分怨毒,還有三分不屑。君子與小人,原本就是水火不容,涇渭分明的兩種人。蓋勳與程球撞在一起,自然也免不得結下深怨。
悄悄朝蓋勳的背影啐了一口,程球正要離開,又被人叫住:“程主簿慢走,馬某有事相詢。”
撐起一聽見這聲音,先就麵色一沉,轉過身來,極不耐煩地喝道:“馬騰,我早就與你說過,軍糧軍資因大雪阻路稍有中斷,你們耐心等著就是了,怎麼還三番五次來我這裏攪鬧,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