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有點事,暫時還不能實行兩更,抱歉抱歉。****
路過冀城的時候,小老虎特意又跑去冀城城門下晃蕩了一圈。可惜,傅燮早早就探明大隊叛軍靠近的消息,城門始終緊閉,隻在城頭上與小老虎遠遠見了一麵,還得互相喊著說話。
沙東連知道小老虎去冀城,也跟著去了,叫傅燮大大吃了一驚,連聲追問:“東連兄弟,你怎麼會在這裏?”他這一問,倒讓小老虎對他的觀感又好了三分;說起來,小老虎托了老邊的福,見過的涼州名士不少,不過能似傅燮一般與羌人稱兄道弟者,屈指可數。哪怕是沙東連、北宮伯玉這樣的大首領,旁人當麵或許客客氣氣叫一聲“首領”,骨子裏卻往往鄙視羌胡粗魯無知,更不會真心實意拿他們當朋友。
小老虎暗自感慨,沙東連卻是五味雜陳,不知從何說起;“南容先生,實不相瞞,沙某遭人迫害,無家可歸,如今正要去榆中投靠老邊去。”
傅燮驚怒交加,追問道:“為什麼?連你也要反了麼?”這幾年來,傅燮一直在朝廷任職,新近才外放漢陽,久不在家鄉,尚不知北地羌遭逢的變故。等沙東連三言兩語將自家遭遇說了,傅燮怒道:“鼠輩可惡。東連兄弟,你放心,等我上奏天子,定能為你伸冤。”
小老虎插口道:“傅先生,你現在困守孤城,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為沙首領伸冤麼?就算你上奏天子,真能有用麼?”
傅燮麵色一沉:“虎娃,你究竟何意?”
小老虎毫不掩飾,厲聲喝道:“我在勸你投降!”
“休想!”傅燮憤然一拍城垛,指著小老虎大罵,“小兒輩,竟敢來侮辱老夫!你回家去問問老邊,看他會來勸降老夫不會?”
小老虎撇撇嘴,心裏大不以為然;“這老夫子,居然跟我端起長輩架子來了。”小老虎在心裏暗自咕噥著;傅燮叫他回家問老邊,豈不就是說他年紀小不懂事,趕緊回家裏請教長輩嗎?總算他對傅燮還存了幾分敬意,若是旁人敢這麼譏諷他,說不定小老虎一怒之下就敢命令虎字營攻城了。
“傅先生,我是好意相勸,要是老邊真來了,估計二話不說,立時就揮兵攻城了。”小老虎輕蔑地看著城頭上的官軍,“據我所知,張溫走的時候,將城中大半兵馬都帶走了。I城裏還剩下幾個兵,能守住冀城幾天?”
傅燮對城中虛實自然是心知肚明,但他不肯在小輩麵前弱了聲勢,冷哼一聲:“你若想尋死,隻管來攻,且看看你能有多少人命夠填下這座城來。看我能守住不能?”言罷再不理那小崽子,轉而對沙東連說道:“東連兄弟,你我相識近三十年,你知道我的為人。老夫答應,必定會竭盡全力為你伸冤,隻是你也要想清楚,一旦你去了榆中,就是反賊,伸冤之事再也無從談起——可不要行差踏錯啊!”
沙東連沉默了;小老虎卻笑了。
“傅先生,上回見麵,你就想哄騙於我,這回見麵,你又想欺騙沙首領,你這正人君子的名頭是真不想要了嗎?”小老虎大聲嚷嚷著,毫不留情地攻擊著傅燮;“你們那個鳥朝廷,是個說理的地方麼?如果真能說理,怎麼會有泠征、陳懿?怎麼會有程球、耿鄙?若是真能說理,為什麼領兵來平叛的不是皇甫嵩,而是張溫?為什麼像李相如那種小人還能神氣活現領著大軍回隴西來?你說朝廷能給北地羌平反,這些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