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你是說,城市安全局要殺了我們?!」北原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壹原聖護。後者倒是十分不以為然的逗弄著牆頭上的白貓:

「怎麼?你不知道?」

北原淺是受著NO。3。的教育長大的,在他的意識中,NO。3。是個沒有災害,沒有犯罪,也沒有疾病的理想都市,而守護著都市和平的正是『赤色炎羅』與城市安全局,他們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下屬、他們所保護的國民痛下殺手呢?這是不可能的啊!

「看來你是新來的呢,還是讓你的前輩來給你解釋一下吧。」壹原聖護看向一邊的宮澤美咲。後者很不可思議的發現自己被點了名,驚訝的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

「我?」

壹原聖護點頭。

其實宮澤美咲並不是很願意去回想自己為NO。3。做的那些人神共憤的事。當初他和弟弟秋山瑛祐都是在西區靠鄰裏的接濟勉強吃飯的『渣滓』,後來被紀川遙看中身手才得以進入城市安全局,過上雖然不自由,但也不至於餓肚子的生活。

可悲劇的結束通常隻是痛苦的開始。他們雖然不用再擔心挨餓,但同時也付出了他們的自由這一巨大的代價。既然成為了統治階級的劊子手,就不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隻要一味的服從命令去殺人,做好主人所喜歡的番犬就好了。

沒錯,他們連獵犬都算不上,頂多是看門狗。

即便如此,可他們還是有心的。不管其他人如何,至少,他和弟弟效忠的從來都不是NO。3。,不是『赤色炎羅』,也不是城市安全局,而是紀川遙!

「我沒有什麼要說的。」宮澤美咲低垂著頭,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迷茫的眼神。「反正,隻要跟著老大就對了。不管他選擇怎樣的道路,我都會跟著他走下去,即使那會通往死亡。」

蘭洛依德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們身後,聽著宮澤美咲宣誓一般的解釋,他的心裏有種酸酸的感覺。

這個都市已經腐化到了心髒,真正能夠拯救她的,或許真的隻有這些人。

可北原淺還是不明白,他雖然對NO。3。那些過於虛偽的謊言產生過質疑,可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在怎麼說,想要欺騙這麼多國民的眼睛也是不太可能的吧。

「隻要是反抗就會被趕盡殺絕,這就是『赤色炎羅』為維護自己的統治而做的事。這個都市其實根本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貪婪,殺戮,恐懼,痛苦,疾病,欲望,犯罪,災難……這些從來就沒有消失過,隻是被隱藏起來了而已……簡直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般……」蘭洛依德抱住自己的手臂,好像在尋求安全感一般,「小淺,難道我的親身經曆還不能夠讓你認識到這個都市的罪惡嗎?」

北原淺霎時愣在了當場。的確,和蘭洛依德談過之後他都沒有好好回想過他的話,不過要想讓他這個先入為主認為NO。3。是理想都市的人改變對NO。3。的看法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做到的。

看來他還是太不了解自己所生活的這個都市了。

「到目前為止,我一直都是以旁觀者的姿態看著這個都市的潮起潮落,何以判斷善惡?何以製裁人類?何以維持安定?純白與汙黑的界定……說到底這些都和我沒什麼關係,對於我來說隻要能夠平靜的活著就很好了。」

壹原聖護的手扶向腰間佩帶的槍械,嘴角微微上翹,回憶什麼似的。「我常常問我自己,國民的武器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是為了保護NO。3。嗎?是為了保護身為統治階級的國王與首相嗎?……我可不是。我隻知道那時候把因不堪罪孽深重而從城市安全局逃出來的、沒有容身之處、除了身手以外一無是處的我迎進破爛不堪的西區的是E。H。因為攘夷戰爭失去了同伴,甚至連自己的一切都失去了,即便如此也沒有拋棄NO。3。所有公民的是E。H。幫我找回了失去了的武器與鬥誌的還是E。H!不是NO。3。也不是國王、首相,我的命中大將從那時開始就隻有那家夥一個人。即使他高傲自我,野心勃勃,城府很深,好鬥而且很執著,但毋庸置疑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否則也不會對身處同一立場的你們多次出手相救。」

「我想從NO。3。的角度來說,他恐怕是反抗者中最過激最危險的男人了。」千裕一踏入中庭,直視著壹原聖護說道。「你跟著他是對的,早晚有一天,我們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聯軍。可現在的我們還不能和NO。3。對立。」

壹原聖護回頭望著這個身材頎長的俊秀青年,嘲諷般笑著:「你們就是因為顧慮的太多才會被NO。3。逼入絕路。要我說你們用不著活的那麼累,總是太在意別人的想法才會變得軟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