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哥哥的婚宴上,劉化仙說他想換個更大噸位的船,高強當時喝多了,沒在意這句話。等他醒酒後,他醒了,腦子裏有個想法在圍著他轉。對!明天找表弟化仙,讓他把他的這艘小噸位的船賣給我,他換大的,想到此,他就立馬借了我們家的鳳凰自行車,趕往聖水村劉化仙家。
到了劉化仙家,高強說明來意,劉化仙這兩年在外闖蕩,頭腦很活絡,心想我正想找下家呢。隨機就說到,我和如玉說下,應該沒多大問題,但你要四處借點錢先付一半,我手上也不寬裕,如果寬裕的話就會先給你跑著,你看怎麼樣。高強一聽,高興的不得了,趕忙就騎著自行車回家,給堂大爺高正孝說。連劉化仙讓他吃過飯再走,都沒聽到。
堂大爺聽後,也很支持高強,並幫著高強四處借錢,高強年輕,又沒讀過書,沒有同學,所有借錢的事,隻有靠堂大爺出麵。
由於成分問題,這些年,堂大爺也很少走動,很多親戚和同學關係都有點疏遠。但堂大爺知道,這次,是他又一次改變家庭命運的關鍵時刻,他不能後退。他這次借錢,比起外甥劉化仙要難的多的多,再難他也得上。
堂大爺有十二個拜把兄弟,他厚著臉皮,每天一家一家多次登門借錢,有的本已答應會借,過了兩天再去時,又說沒有湊到。堂大爺又一次次地嚐到“人情如紙,張張薄”,他沒有放棄,這幾十年他已嚐盡了“世路難,世路難,難在人情反複間”的滋味。在曆經了3個月的磨難後,還剩下500元沒有籌齊。
最後不得已,堂大爺把他家前年買的一頭小水牛賣掉,終於湊夠,這一天,堂大爺捧著沉甸甸的5000元錢,淚水順著他的臉龐流下,這淚水帶走了這30多年的超出常人的境遇,同時帶來了新的希望。
高強在劉化仙的帶領下,第一年掙回一半成本,二姑也給高強介紹了聖水村,聖水小學老師劉興武家的大女兒劉冰清,二人斷斷續續處了半年,各種儀式也基本走完。就準備著年底結婚辦喜事,就在這段時間,出了大事,消息傳來。
劉冰清跟同學私奔了,這真是個晴空霹靂,高強完全蒙了,由於高強家成分不好,前些年說了很多對象,對方都是因為他家是地主,成分不好而不願意,現在條件好些了,又出了這檔事。怎不讓人懊惱,高強從外地跑船回來,就到劉冰清家,劉興武在家,家裏還有他的小女兒——劉玉潔,今年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劉興武準備讓她考衛校以後當個護士,這姑娘比她姐姐小三歲,人長得清秀,精靈鬼怪。高強比劉冰清大三歲,這樣算來高強比劉玉潔大六歲,往常高強來她家,劉玉潔特別喜歡跟高強說話,並姐夫長姐夫短地叫著。
劉興武看著高強,人很沉悶。
說:冰清這丫頭人老實,話不多,平時很聽話,從來沒有忤逆過,誰知這次竟做出這樣的事。
劉冰清和她同學已談了多年,由於害怕劉興武,一直不敢說,眼看家裏就要逼著她出嫁了,她左思右想最終一狠心,冒著和家庭斷絕關係的心態,跟著自己喜歡的人,離家出走了,也就是別人說的私奔了。勇氣可嘉。但卻苦了高強,高強象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無助地飛著。這時他腦子裏亂亂的,迷迷糊糊離開了劉興武的家,走出村頭,就聽到後邊有人喊,一回頭,看到是劉玉潔,劉玉潔喊著“姐夫你慢些走,慢些走”!不一會,劉玉潔就氣喘籲籲地趕到高強身邊。
二人走了一段時間,都沒說話,一會兒,高強和劉玉潔翻過了聖水河堤壩,往渡口東側,高強跑運輸的船的方向走去。
過了會,劉玉潔說:高強,你真沒出息,這點事就扛不住啦,那你以後還能做啥!遇到事往寬處想,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
高強說:媳婦沒了,讓我怎麼能開心。
劉玉潔說:沒有了可以再找!
高強說:我找誰,我都這麼大年齡了,家裏成分又不好,有誰能喜歡我!
就聽劉玉潔大聲的說:我喜歡你!!!
這個聲音在聖水河上空不斷地回音著。。。。。。